珲王想得出神,睿王绕到了他面前,悄声道,“那日我也在,同样喝酒,怎就太子喝得没了心智,这此酒非彼酒啊,郡主怎偏偏赶巧那日去了宁王府呢,王叔都没有怀疑过吗。” 珲王自然明白这都是沈彦钦的计,只是他没有证据。“既然睿王什么都知道,为何当初不指出来?” 睿王冷笑,“指出来?即便我说了有人信吗?这一计设得周全啊。我知道王叔恨他,如今能报这仇了,您还犹豫什么呢?” 珲王咬了咬牙,沈彦钦他不但恨,恨都骨髓里。好歹把他养到那么大,他却恩将仇报,害了他一家。如今他已经够落魄了,再坏还能坏到哪,若是此举能成,睿王必成势,那么他也有了靠山,许还能翻个身。 “好,我做。” …… 余竞瑶整理好衣衫的时候,偏西的日头都垂到西城墙了,一片火烧云把皇城映得红彤彤的,此刻的皇城,像个羞涩的姑娘,宁静娇媚。 在沈彦钦的眼中,只有个娇羞的妻子。从内室出来,他就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她一回身,总能看到他微笑地看着自己。 晚膳蒸了蛋羹,宝儿现在能吃些旁的了,对奶以外的吃食很感兴趣。余竞瑶抱着他,一口一口地喂着,她张一张口,他就跟着张一张口,乖巧得很。眼见着小半碗蛋羹要吃进去了,见沈彦钦也不吃饭,只顾看着自己,她手一伸,把碗勺递了过去。“殿下,你要不要试试。” 沈彦钦想到晌午宝儿抹了他一身的桑葚汁,淡淡一笑,捡起了筷子,夹了一片笋不慌不忙地吃了起来。 就知道他不敢喂的,终于有个能制得住他的人了,余竞瑶笑着又喂了他一口,“宝儿你可要快点长啊,宝儿长大就没人敢欺负娘亲了。” 沈彦钦看着他们觉得好笑,这哪里是母子俩,分明就是两个孩子嘛。 “嗯,沛瑶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沈彦钦突然问道。 “还能怎么办,帮也帮了,陆勉不愿娶她,还能硬把她塞给他啊。”余竞瑶想到沛瑶气就不打一处来。沈彦钦嗯了一声,又道,“没想到她为了陆勉什么都不顾了。” 余竞瑶一怔,停了手里的动作,看着沈彦钦,“殿下怎么知道的?你都听到了?” 沈彦钦笑了,“不用听也猜得到,你言语隐晦,肯定是陆勉和沛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吧,男女之间说不得的,还能有什么。” 余竞瑶撇了撇嘴,“你厉害,什么都猜得到。不过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我知道,不然你会让陆勉就这么走了。”沈彦钦谑笑。“其实不嫁也好,守制三年,那个时候陆勉要是再反悔,情况只会更糟。” “是啊,有几个能像睿王那么执着的。”余竞瑶叹了一声。同样守制,睿王却给了楚幼筠一个明确的誓言,其实即便他不说,以他对她的情义,也定不会负了她的。 最后一口喂下,宝儿已经吃完了一整碗了,好像多了点,余竞瑶让乳母抱着他出去转转。自己才拿起筷子,端起碗来。 “让她们再给你热一热吧。”沈彦钦问道。余竞瑶摇了摇头,“不必了,还没凉。” 沈彦钦给她夹了一块虾仁,柔声道,“你不必什么都亲力亲为,太累了,能交给下人的就不要自己做了。” “我是他母亲,做什么都是应该。”余竞瑶笑了笑。转念想到刚刚谈的话题,她凝着眉道,“只怕楚家小姐如今过得并不如意吧,贵妃去了,她不能入睿王府,只得回到那个已经落魄的家里,不知道还能不能习惯。” “那是她的家,有何不能适应的。”沈彦钦漫不经心道。 余竞瑶摇了摇头,“她在宫里锦衣玉食地生活了那么久,只怕难啊。更何况她心高气傲的一个人,真不知道这三年如何过。” “你怎就知道她心高气傲呢?”沈彦钦觉得妻子总是有操不完的心。 能说出“女人喜欢有权势的”这句话,就足以看出她的心气。也许是家族的突然败落让她意识到了“权利”的重要,总之她很现实的一个人。 余竞瑶把去年去打马球时,楚幼筠和她的对话讲给了沈彦钦。沈彦钦听罢,想了片刻,问道“她果真说了这句话。”余竞瑶点头,“她还说我是个特例。” 沈彦钦笑了,“你可不就是个特例。” 余竞瑶想说,那才不是,自己眼光可比楚幼筠高多了,她盯上的,可是未来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