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 余竞瑶笑了,这是她第二次对沈彦钦笑,天真纯粹得让沈彦钦把今天的烦恼疑虑都暂且抛在了一边,他不易察觉地挑了挑嘴角,转身去了后院的书房。 “殿下,你不是不喜欢别人动你的东西吗!”金童跟在沈彦钦的身后,诧异地问道。 沈彦钦闻声顿了顿。 “她不是别人了,这也是她的家。” …… “我的新生活要开始了吗?”余竞瑶睁开眼睛望着床上的红色帷帐,呓语道。 今儿早上她可没糊涂,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躺在哪,这是她和沈彦钦的新房。余竞瑶伸了伸懒腰,随即翻了个身,面朝帐外,透过朦胧的纱帐,盯着床前那扇三折紫檀木镂雕屏风。昨晚上,她就是隔着这座屏风和沈彦钦对话的 …… “殿下?”灯光昏暗,从沐室回来的余竞瑶隔着镂雕的屏风隐约瞧着床榻上好像坐了个人,试探地问道。 “你回来了?”沈彦钦淡漠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不带一丝情感。 余竞瑶的心一颤,就算猜到是他,还是忍不住有点慌乱。 “嗯。”她轻应了一声,奈不住地紧张起来。毕竟这是他的房间,也是两个人的新房。而接下来的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你休息吧,我今晚有事要忙,去书房,不回来了。” 说罢,沈彦钦起身,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径直出了内室。然就在他踏出内室时,听到身后人轻弱的吁气声…… 余竞瑶下意识地拉了拉身上的锦被,虽说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可对她而言,他就是一个陌生人。所以昨夜沈彦钦提出去书房的时候,她松了口气。不过她明白,既然决定嫁给他了,那么有些事,注定是回避不了了。 霁容和霁颜听到内室有声响便叩门进了来,房中只有余竞瑶一人。这个时辰,也该起了。 “殿下呢?还在书房?”余竞瑶捡起一只碧玉缠枝钗递给了霁颜。 “嗯,一早食过早膳又回书房了。”霁颜将钗插在了余竞瑶的发髻中,望着铜镜中的她含笑道。 “他早膳都食过了?那你们怎么没叫我啊!”昨个早上就是他等的自己,今天又起得这么晚,他要怎么想自己啊。 余竞瑶又羞又悔,淡眉轻颦,朱唇挂怨。瞧她着急的模样,霁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我们不叫,是殿下不让叫。说你昨个太累了,让你多睡一会。他还说反正今天在府里见见珲王即可,不用急的。” 真的是他说的吗?余竞瑶诧异。昨个从永和殿回来,就见他锁着眉头,一路上也不多言一句,晚上更是冷淡。还以为他生着气呢,如此看来,倒是自己想多了。 其实不管他秉性如何,对自己倒还算照顾。所以作为妻子,应该给他留下好印象,日后到了针锋相对那一刻,好给自己留条活路啊。 余竞瑶嘴角噙着笑,兀自地点了点头,看得两个小丫头一阵窃笑。本还以为她会和三皇子闹起来,然这两天的功夫,她们瞧得出,那个任性的小姐懂事了。 “霁颜,亲王府里除了珲王和王妃,还有谁啊?”余竞瑶表情认真地问道。 说她懂事,还真是,知道关注他人了。霁颜整理着小姐的衣带,缓声道: “除了珲王和王妃,还有他们的长子,沈彦霖,女儿,沈怡君。珲王没有侧妃,倒是有两个侍妾,两个人各生了一个庶女,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别看珲王府的人不多,外面的可不少呢!珲王外面养了好写女人,碍着王妃,哪个都不敢纳进来!”霁容笑嘻嘻地补一句,见霁颜瞪了她一眼,赶忙收了笑容捂住嘴巴。 其实霁容不说,余竞瑶也知道珲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历史对他的笔墨不多,却很深刻。他无能无才,为皇帝分不得半点忧不说,品行还不端。年少时就胡逛打闲,上了岁数仍是秉性不改,皇帝极不待见他,所以他除了这个一等亲王的封号,半点实权都没有。 皇帝呢,又偏偏把沈彦钦安排在了这,心思是昭昭然啊。落魄亲王加落魄皇子,落魄得连路人都要绕珲王府而行,怕占了晦气。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个落魄的人在一起,珲王不但没有怜惜自己这个侄子,反而欺凌压迫、落井下石。最后沈彦钦称帝,也没忘了“报答”这个叔父! 那今儿就和沈彦钦会会这个珲王吧。 余竞瑶随沈彦钦入了珲王府的正堂,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珲王府的全貌,也是第一次见珲王府的人。 “快,快来这坐。”堂上那个面色红润体态丰腴的妇人笑吟吟地朝着余竞瑶招了招手,这便是珲王妃了吧。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