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宣没能在伦敦找到贝明娜,他回去的时候真的只带走了小乖,他甚至连贝明娜和小小在英国住的那件屋子都没有机会进去,他就这样抱着无限的遗憾离开了英国。 “年轻人,祝你好运。”本森先生将拴着小小的绳子递给林子宣,由衷的说道。身上还是穿着那件黄绿色的衬衫,或许是刚从室内出来的原因,身上没有穿那件又大又厚的羊皮大衣,只在脖子上加了一条非常喜庆的大红色的围巾。 林子宣接过绳子,染上沧桑的鬓角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嘴唇很干,泛起了死皮,林子宣大概是没有以前那么年轻了,浓密的黑发里竟然藏了几丝白发。林子宣说,“谢谢您的祝福,也祝您能都一些陪家人的时间。” “会的,我们都会好的。”本森先生说。看起来平淡的话里有太多深刻的寓意,太过直白浅显的道理居然让林子宣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一向自诩聪明的林子宣居然听不懂本森先生一句随意的话,林子宣想,他大概是魔障了。 林子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如果今后明娜和您联系的话,您能告诉我一下吗?我只想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她将公司买了,手机号码也换了,我找不到她,我真的很担心她。” 言辞之恳切,语气之小心翼翼,前所未有。人生会有无数个改变,或为所爱之人,或为所恨之人,大多数情况,都痴缠着,彼此放不过。或早或晚,但终归会到来。 贝明娜就是林子宣命中的劫数,林子宣在有意无意间已经为贝明娜改变太多。起初贝明娜不断的进,他不断的绕弯,现在贝明娜不断的退,他不断的追寻。这样的你追我赶,还要持续上演多久,林子宣说不清。 但是林子宣知道,只要有机会,他就不会轻易的放弃贝明娜。绝不会,决不能。 “我尽量。”本森先生给了林子宣三个字,这无望的三个字让林子宣心里一沉。 知道这是本森先生能给他的最大的保证,林子宣没有继续纠缠,他冲着本森先生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联系我,再次向您表达我的感谢,后会有期。” 本森先生接过林子宣的名片,紧抿的双唇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林子宣没有给本森先生说话的机会,说完后林子宣就转身走了,霍尔斯顿在连续一个星期阴天之后终于迎来了一个大晴天,冬天的太阳不如夏季灼热,浅黄色,照在身上几乎没有感觉。林子宣就在这样聊胜于无的阳光里离开了贝明娜和小小住了五年的地方,在苍茫的天空下,哪怕旁边有一只狗做陪衬,林子宣的背影看起来依然稳重而寂寥,让人无端的心生苍凉。 为了小乖能够平安舒服的到达h市,林子宣还刻意包机了,小型的客机上配备的硬件设施让人非常满意,像是一座飞行在高空的豪华移动房间,这样舒适而温暖的房间没能让林子宣的心情好转。小乖不是很习惯这样的环境,对于陌生的地方,小乖表现的如同几天前一样的焦躁,中途小乖还拉了粑粑,很干燥。 没有洁癖但是很注重个人整洁的林子宣居然没有发飙,他叫来了随行的乘务人员,向乘务人员询问了处理方式后竟然亲自清理了小乖的排泄物。等污秽清理完毕后,林子宣还向乘务人员道歉,“不好意思,我们下机后麻烦你们再清理一下。” 三十四岁的林子宣像是把自己的锋芒全部收了起来,气势不如曾经那般迫人,和人说话时表情依然淡淡的,做事却不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霸道而乖张的林子宣,死在了年月里。 美丽大方的空姐在林子宣说话的时候不小心红了脸,一双眼睛如秋水含波,似羞似怯的看着林子宣,眼睛里赤裸的爱慕让林子宣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林子宣理了理袖子,说了一声“麻烦了”就离开了,果断而决绝。 自从出事之后林子宣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身体很疲惫,但是大脑却无比清醒,这样矛盾的状态让林子宣的脸色很难看,他靠在真皮椅背上,皱着眉头看着窗外,深深的沟壑像是天堑横在两个眉毛中间,阻隔了双眉间的郎情妾意。桌子上还放着喝了半杯的红酒,飞机里温暖的气息早已让趴在林子宣脚边的小乖昏昏欲睡。 以前没有觉得一个人有什么,更没有觉得贝明娜离开会怎么样,可是真当贝明娜消失在林子宣的世界里的时候林子宣才意识到,贝明娜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如此重要,贝明娜早已融入他的生命,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贝明娜的离开,让向来一意孤行的林子宣变得不再完整。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半个人在苟延残喘。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许真的只有那些经历过同样事情的人才能懂得。林子宣以前看到那些情情爱爱总是不屑一顾,他总是觉得那些把爱挂在嘴边的人太过虚伪做作,他总是不相信真的会有感情可以让人疯狂迷失。 当这些真真实实的摆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才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