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她心底没告诉过任何人,穆臣也不知道,他现在只知道陈默的死跟他的母亲还有妹妹脱不了关系,他没有办法让陈默活过来,那他就要代替陈默照顾陈幺。 那个爱抽烟的、总是习惯性勾起一边嘴角笑的男人,穆臣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有多么羡慕陈默的洒脱。 “对不起。” 今天晚上这对不起陈幺都不记得听了多少次了,她摆摆手,“别再说对不起了,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不如给我开张支票弥补一下。”光口头上说有什么用,说的不痛不痒,听的人也不痛不痒,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嘛! 这一点陈幺觉得穆臣就该跟李总学习一哈了,甭管好的坏的对的错的,说话前先签张支票来什么都好说,照理说穆臣现在也是有钱人了,怎么还没学会用钱砸人呢? 想到这里陈幺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了。她看着穆臣:“这消息肯定不是你查出来的,也肯定不是你妈跟你妹妹说的,那是谁告诉你的呢?” 她面上的戏谑之色慢慢消失,有点漫不经心地问:“陈舟还没死?” 穆臣猛地抬头看她。 陈幺觉得这人不管过了多少年活了多少岁,在她面前可能都是这么一副傻乎乎的模样了。她笑笑:“用得着这么惊讶吗,祸害遗千年,陈舟跟你妈一样。”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行了,你不想说我也不想知道,你自己去客房睡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穆臣就呆兮兮地望着她。陈幺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后弯下腰摸了下他的脸,触手细腻而冰凉,她的语气很轻柔,像是生怕吓到他:“我需要你,穆臣。” 她说她需要他。 对穆臣来说,这简直就是神明对信徒的召唤。 他的人生将因此有意义。 这大概是陈幺最近睡的最舒服的一觉了,她在床上翻滚了两圈,忍不住抱着枕头蹭了蹭,只可惜明天早上她要去李家大宅,用李总的话是李夫人想见她,当然不是他想跟她一起过年。陈幺诚惶诚恐地应了,态度规规矩矩,他反而恼羞成怒好像她在敷衍他一样,男人真奇怪。 陈幺一觉睡到天亮,这回没有做梦。 穆母又不停打电话来,陈幺干脆把手机关机了,她搞不懂穆母怎么想的,十几岁跟穆臣刚认识的时候穆母就铁口直断她是个没良心会翻脸的坏女孩,那现在又是因为什么觉得她会善良的劝穆臣回家让他们母子和好?她看起来真的很像做慈善的吗? 她巴不得穆臣再也不要回去,彻底跟穆母断绝关系呢,要是在电话里挤两滴眼泪哀求几声就能得到想要的,陈幺能立刻给穆母流半个小时眼泪不停,穆母能让陈默活过来吗? 当初要不是她拿穆芙威胁穆母,怕是给陈默做手术的钱穆母也不愿意掏。 现在日子过好了,又想一家子和和美美团团圆圆?想得美。 早上起来陈幺仔细挑了件新大衣又化了妆,李承泽要派人来接她被拒绝了,她还瞒着李总她家就在他楼下的事儿呢,要是遇着司机还不曝光?更别提现在她家里还住了个男人。 陈幺求生欲很强的。 她觉得自己起的够早了,没想到穆臣更早,还连早饭都准备好了,看到她出来明显愣了一下:“要出门吗?” “出去拜个年。” 穆臣比其他人都优秀的地方就在于陈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特别清楚,绝对不会踩雷区,看早饭就知道,他准备的全是陈幺偏爱的,经过一夜未眠,他的眼圈微微发黑,但比起昨天晚上的失魂落魄,总算是有了精神也有了目标。陈幺说要出去拜年,他就没有再问,看着她吃了早饭就收拾起来,陈幺临走前不忘叮嘱他走的时候把门给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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