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就继续等好了。 就和十四岁那年,等到了靳川出现一样,她总能等到他醒过来。 但钟杳不知怎么了,今晚心情尤为压抑。 她又忍不住对病床上的靳川倾诉: “你还不醒吗?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对不起,我之前好像误会你了,你没有我想的那么坏。但是,你能不能快点醒过来告诉我,你当初到底为什么会跟我和妈妈分开?” “我以前自以为是,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但我现在想和你聊一聊了。” “但,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回应她的始终只有寂静。 钟杳明明已经和自己说好不再为此哭泣,要坚强,可今夜的风似乎有点太大,迷了她的眼。 “我去年初雪犯错了,我逃课去见了祁昱,现在我和他见面的视频被传得到处都是。” “有好多的记者来堵我,你是不是也和大家一样,觉得我现在应该已经习惯了,不害怕了?” “可是,其实不是的。” 女孩声音哽咽,将头埋在父亲的手背上,眼泪就顺着眼角滑落在他手上。 她一边垂泪一边说: “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并不是一个勇敢的女孩。” “如果你再不醒来,过不久,别人又发现我和你的秘密,要怎么办?” “我其实,还是有一点害怕……” “不是说好要骄傲的,把我介绍给大家吗?你一直睡,谁来保护我呢?” “你应该,也是想要保护我的对不对……” 钟杳想起在云水镇那天,靳川明明被认出来,听见她说她宁愿他死了,却还是撑伞回来找自己的场景;想起他替自己买玩偶买蛋糕替她做长寿面,买下杂志页上明明被她删掉的衣服裙子;想起他坦然骄傲地和朋友介绍,说她是他亲生的小姑娘…… 过去的画面一帧帧在脑中闪过,连日的压抑冲破了可以承受的底线,眼泪决堤,她趴在病床上却始终没有哭出声音。 额头下的手动了动,女孩因为沉浸在悲痛之中,并没有发觉。 直到那宽厚的手掌翻转一个面,僵硬笨拙地去拭她脸上的眼泪,她才察觉到异样,猛地抬起了头。 泪眼朦胧中,钟杳看见靳川关切的眼。 他对她虚弱的笑,声音嘶哑:“抱歉杳杳,爸爸来晚了。” 十几天了,钟杳终于放声哭出来。 她扑进靳川的怀里,在哭也在笑,她说:“爸爸,欢迎回来。” —— 靳川出事的时候,恰好威压吊得很高,坠落的瞬间,他根本来不及想任何。 一阵剧痛之后,他便立刻昏了过去。 后来,他的意识便一直陷入混沌之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感到外界的所有都离自己越来越远。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靳川总能断断续续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和他说话。 听起来是个小女孩,今天告诉他,她最讨厌等人,因为等待的过程太煎熬了;明天给他讲,她妈妈和爸爸的故事,说她可能误会她爸爸了,他爸爸好像也不一定真想抛弃她们母女;再后来,她又说拍戏的事,她说拍戏的时候感觉离爸爸特别近,她其实特别喜欢演戏。 靳川觉得,应该是个可爱又多愁善感,惹人心疼的小姑娘。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