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上一个厚垫,让纳兰君缩在里面,上面用纸壳盖住,再盖一层被单,打眼看去后面全是货物。 罗玉双人都快崩溃了,每天堵在村口看着来往车辆,生怕哪辆车里面又纳兰君。其实他心里也明白,纳兰君现在弄不好已经回家了,可是没有警察找上门来,他还是不能放过一点可能。 而且让他待在家里等候被抓走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出来找好歹能让他安安心一些。 封韩的车子是全村人都认得的,也是全村最好的一辆车。之前封韩消耗巨资给车子进行改造,外面装了一层合金防护栏,打眼看上去帅极了。 车子的玻璃选用的都是防偷窥的,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罗玉双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心里魔怔了,总感觉纳兰君藏在里面。 其实过往的每辆车罗玉双都觉得里面有纳兰君,只是封韩的这辆车挡的太严实太隐秘了,所以才加重了罗玉双的怀疑。 封韩瞧见挡在路中间的罗玉双,眼睛一寒,他平生一讨厌白眼狼,二讨厌把人命当商品的人,罗玉双不巧,两样都占了。 他是医生出身,从前在医院里见过了太多的人性险恶。曾经看到过一个患了癌症的老人,有足足六个生活殷实的儿女,给他治疗续命并不是难事。可结果六个儿女看到那可能花费的金额都沉默了。后来也不知道他们都谈论了什么,其中的长子跪在病床旁边,对着已经说不出话来的老人,轻声问了句: “爸你是不是想家了,这医院你住不惯吧,想回家了就眨眨眼睛,咱们就回家!” 那老人家努力的睁着眼睛,眼泪连珠似得掉,那长子恍若未闻,就在那里等着老人眨眼。终于老人抵不住眼睛的刺痛,重重的闭上眼睛,那长子立刻站起身对护士说:“我爸想回家了,这病不治了。” 也有病危患者送进医院,因为是工伤,又是重伤,进一步治疗需要几十万的治疗费用,能救回来的几率也不超过十分之一。 那治疗协议书病者家属却迟迟不肯签下,最后以家里没钱为由要求保守治疗。 其实不是没钱,而是患者已经废了,就算救回来,以后也只会是家庭的累赘,还不如抢救无效死亡,至少可以跟单位要下来一百多万的死亡赔偿金。 白眼狼,和拿生命当交易品。 这些都是封韩内心深处对人性最大的认知。当初他骨折并不是让他决定离开的原因,而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然,医院也不乏生死相随,永不放弃的温情,可是时间久了,记忆最深的还是那些讽刺的黑暗。 封韩摇下车窗,一双眼睛带着疏离:“有事?” 罗玉双也不想惹封韩不痛快,毕竟一封韩有钱,看车就看得出来,二封韩是大夫,谁都保不准以后自己会不会有个头疼脑热的。 “封大夫!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后面装了不少东西。” 白术不说话,全靠封韩气场全开:“之前跟隔壁县定的藏獒断奶了,没看下雪吗?再晚就取不回来了。藏獒园不收钱了只要粮食,这些是他们要的。” 罗玉双一双小眼睛带着血丝,显然这两天没少折腾。 “还是你们有本事,藏獒都买得起。这么多粮食都够买个猪羔子了,还是藏獒值钱啊。” 这话听着发酸,封韩更加没好脸色:“两麻袋粮食是换藏獒的,还有一袋子是去城里换成东西的。怎么,害怕里面蹲个媳妇?” 这两天罗玉双在村子里听到的冷嘲热讽不少,封韩话一出他更加不敢惹封韩不痛快,也相信了后面没人,讪笑着收回目光:“那封大夫路上小心点,下雪天路肯定滑。” 升上玻璃,白术脸上带着厌恶:“这种人也活该提心吊胆!” “别气了,为这种人不值当。”封韩对着后面道:“怎么样?” 刚刚纳兰君为了避免给封韩二人添麻烦,罗玉双往里看的时候纳兰君大气都不敢出,这会松了口气,才道:“没事,咱走吧。” 一路无话,出了村子就让纳兰君翻到后座位上坐着。车子里面暖气很足,也不会觉得冷。 纳兰君透过窗户回头看了一眼待了几天的村子,唇角溢着冷笑,下一次过来,就是她报仇出气的时候。 她有想过,之前她在院子里被罗玉双扯着往屋子里拉,那时候她大声呼救,但凡有个人过来帮一把,或者去报警,她都不至于饿了两天自己费尽心思的跑出来。 她一开始的时候是想着去白术这里求救,因为她听说了白术之前施药,觉得是个善良的人,可是出门的那一刻冷风袭来,寒冷让她没办法去隔了几个胡同的白术家求救,就地找了一家灯还亮着的人家敲门。 结果那家人根本没有理会,看清楚了是罗玉双买回来的媳妇,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