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天晚上才也冒出紫薇垣三个字!你问过她就知道我说的话可不可信了。” 姬长说了这些,见雪越不语,又道:“不过你最近还是不要东奔西走,一来这京城之中怕是不得安宁,另外你也要注意你的手臂了,若真的以后断了臂……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雪越啧了声,却也没有再行反驳。 且说赵世禛带了温益卿离开了驿馆,回到了镇抚司。 命侍卫把言哥儿先送到里间歇息,灯影下赵世禛见温益卿的脸色惨白,便叫了一个近侍大夫来给他瞧伤口。 果然肩胛骨伤的很重,因为方才路上颠簸,又有血渗了出来,之前还有麻沸散的药力,如今药力退散,剧痛更是加倍,温益卿贴身的中衣已经湿透了。 赵世禛瞧了眼:“温侍郎受苦了。” 先前敷的药已经给血冲散,幸而伤口未曾绽裂,大夫忙给他处理。 温益卿忍着剧痛,垂眸道:“太子殿下想问什么,只管问吧。” 他的眉毛上都挂了零星的冷汗,右手紧紧地握着椅子扶手,微微发抖。 大夫给他重新敷了药,便躬身退下。赵世禛道:“今日袭击温侍郎的是什么人,侍郎可知道?” 温益卿摇头。 赵世禛道:“那这些人为何袭击侍郎,侍郎可知?” 温益卿缓缓吸了口气:“太子殿下,我若什么都知道,很不用殿下问,我自然就都说了。” 赵世禛顿了顿:“那安王的事情你可知道了?”他的语气竟有些平淡。 温益卿微震:“是。” 赵世禛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便不跟你虚与委蛇,我问你,那天,安王在路上拦着你,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温益卿没想到他直接就问出了这一点症结,双眸不由略睁大了几分。 这点细微的神情变化却并没有逃过赵世禛的双眼:“侍郎,请如实相告。” 四目相对,温益卿咽了口唾沫,额头的一滴冷汗也随之滑落。 赵世禛道:“侍郎,你知道这件事关系匪浅。所以我才不顾你的伤重,即刻请你来此配合调查。请你务必实话实说,切勿隐瞒。” 温益卿对上这双冷清凤眸,终于道:“我当然不会隐瞒。”他又咽了一口气,才道:“那天……无意中在路上偶遇安王殿下车驾,殿下传我过去,问我……” 那日的事情在心底历历在目,安王赵元吉跟杨时毅的脸交相在心底闪现。 终于,温益卿道:“问我太子妃是否是真的领命去了东南海。”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赵世禛意料:“你说……” 温益卿淡淡道:“我回答说是,安王殿下便说,想不通皇上为何会这么安排……而太子为何竟会允许……”说到这里温益卿笑了笑,看赵世禛道:“太子殿下还想继续听吗?” 赵世禛耐心听到这里:“然后呢?” 温益卿道:“然后,我便说多半是太子殿下以大局为重,安王也赞扬了太子妃几句,便让下官退了。” 赵世禛浓眉紧锁。 温益卿抬眸道:“我所知的已经都告诉了殿下了,不知殿下有何发现?” 赵世禛盯着温益卿,缓步走到他跟前,俯身道:“我的确有所发现。” 温益卿眉头微蹙:“哦?” “我发现你有事瞒着我,”赵世禛微微一笑:“至于你瞒着我的是何事,我大概也能猜得到,温侍郎,叫你来也没指望你跟我说实话,毕竟你效忠的是工部对吗?让我感兴趣的是你为何要为了他隐瞒……若是心里没有鬼,为何要隐瞒不提?——你放心,我自然会查出来,我向你保证,如果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的跟杨时毅有关,我不管他是当朝首辅还是一品正堂,都会诛他九族,让这个人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他靠的太近了,让温益卿觉着就像是一头咻咻喘气的老虎,正向着自己磨牙吮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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