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还未说话,杨时毅笑道:“李大人老来得子,还不容他张扬张扬吗?” “首辅大人的嘴可真损,”李尚书啧了声,却又笑道:“可也没说错。” 阑珊又给他两个逗乐了。 这日傍晚十分,两位便又乘车回京去了。鸣瑟却也赶了回来,问他去哪里,鸣瑟道:“我去找一个人。若是找到了对你很有好处。” 阑珊不解:“找什么人?” 鸣瑟说道:“上次替飞雪疗伤的陆婆婆,原先在京郊住着,我今日去找却已经不在了。等我再想想法子。” 阑珊听了这话,心头猛地揪了一下。 当初赵世禛在郑适汝生日那天带自己出京,是曾去过那陆婆婆歇脚的地方见过飞雪的,还见过那个叫阿纯的可爱孩子,只可惜如今竟又是一个物是人非。 鸣瑟说道:“你身体觉着怎么样?西窗不在跟前,少了个顶用的人,你有什么只管告诉我,只是别瞒着不说。” 阑珊笑笑:“这么多人伺候着,哪里有什么呢,自然是好好的。”又把李尚书今日要认自己做义女的事情告诉了他。 鸣瑟想了一想,说道:“我常常听人说,户部尚书很厉害,你要是有了这样一个爹,唉……” 阑珊听他突然叹了声,不明白何意。 鸣瑟咳嗽了声道:“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这很好,以后你也不是无依无靠的了。” 阑珊才笑了。今日她同杨时毅李尚书说了许久,有些乏了,吃了晚饭后就睡下了。 鸣瑟给她把被子往底下掖了掖,回身走到桌边上,想到李尚书认义女的事情,——倘若舒阑珊的亲爹是户部尚书,或者计成春并没撇下她亡逝,又何至于命运乖蹇到这种地步?对那些世俗的人而言,当荣王妃又有何不成! 阑珊又在别院住了两日,晏成书那边得到了消息,杨时毅派人将老头子送了过来。 两人相见,自然更有一番别后的话,于是便同阑珊一块儿在别院住脚,杨时毅这别院藏书不少,除了经史子集之类,更多的也是有关于工部的书籍,尤其是几本罕见的前朝宫廷藏书,甚至连紫禁城构造之初的也有。 阑珊翻看的津津有味,大为有益。 闲着无事的时候就跟晏成书闲步或者喝茶,老少说些天南海北的奇事等等,日子过的倒也悠闲自在, 这日,正又飘了几点雪花,两人就在听雪斋的堂内,对着小火炉闲聊,阑珊因新看了有关于内苑构造的书,便道:“我进宫那几次,见着奉天殿,谨身殿,自然也是峥嵘雄峻,皇家气象,可又曾听父亲说其实这两殿并不如从前,一直无法想象,近来我翻看了些古籍,有前人的诗赋说奉天殿‘凌霄填极’,想来十分之高大,又说谨身殿悬鱼拒雀,下垂上腾,仔细琢磨,也不像是现在这样,倒该有些宋元之时的气质……这却跟我所见的两殿很太一样啊。还有华盖殿,明明该是圆顶,却用了四角攒尖顶。” 晏成书点头笑道:“你看的很仔细,这是当然,原先那三殿遭了灾劫后,之前的图纸无处可寻,建造的工匠自然也再找不到,只能中规中距而已,何况又有些材料所限,以及工期等等……盛况哪里还能如前?” 阑珊感慨道:“可惜是在父亲跟老师入工部之前就建成的,不然……应该会别有一番气象,” 晏成书笑道:“不可说这样的大话。就算如你父亲,也未必就敢说能够超越前人。” 阑珊道:“哪里就是大话,也不敢说超越,只是各有千秋罢了。” 晏成书在她额头上轻轻地点了点,半笑半是宠溺道:“这还不是大话呢,你看书也是认真,只是切记别太劳神了。” 正说到这里,外头李墉亲自走来,向着阑珊低语了几句。 阑珊吃了一惊,转头看了他片刻,又看向晏成书。 晏成书会意,便说道:“你若有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