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讯号,留在陡崖另一边的讯兵引燃响箭,一段段地接回去,张济很快得迅。他立即吩咐打开寨门放下吊桥,按原定计划猛攻河间大寨。 粮草大营被焚的消息一扬开,河间当即军心大动,虽梁尚张岱勉力维持镇定,只道此乃敌军扰乱军心之谋,一时勉强按捺下去,但终究纸包不住火,慌乱情绪还是抑制不住重新蔓延了起来。 此时,河间军颓势已现,兵寨快守不住了,正是大战的最关键时刻。 因此卫桓并不能久留。 他一把抓住姜萱的手:“阿寻,伯潜这边就交给你了!” 汗水顺着他的眉心淌下,浇了几个时辰暴雨的眼睛赤红一片,卫桓的手极大力,关节发白,把姜萱掌骨都攥疼了,他将徐乾这边托付给她。 “你放心,我会不错眼盯紧的!” 卫桓望了医帐一眼,一咬牙,转身重新翻身上马,往正门方向疾冲而出。 姜萱转回头来,定了定神,快步上前先将哭泣的程嫣扶住,“伯潜一定会没事的。” 昨日三更,她和程嫣甘逊等文臣僚属悄悄撤离鹿山一隐蔽处,怎知清晨暴雨雷声滚滚,头顶土石有崩塌之虞,诸人略略商议,决定重返大寨。 焚烧怀邑粮库成功,他们已得迅了,战事顺利,寨内安全性大增,他们索性回去医营帮忙。 一边帮忙指挥,一边引颈眺望,她和程嫣两人都心神不宁。 一直等到雨停日出,夕阳西下,才见卫桓出现,姜萱还来不及高兴,就见到重伤的徐乾。 素来开朗坚强的程嫣惶惶哭泣,惊慌不知所措,姜萱拍着她的背,告诉她也告诉自己:“会没事的,吴大夫他们医术极佳。” 军医署外伤最顶尖的几个大夫都急奔而来,医僮不断捧着热水药箱进出,她一把拉住要跟着往里冲的程嫣,眼下可不能添乱。 她吩咐人去端个椅子来,将程嫣安置稍离的帐门一侧坐下。 程嫣这才找到些主心骨,抱着姜萱的腰,痛哭失声。 姜萱拍着她,吩咐一个亲卫守着照顾,她赶紧上前指挥:“多端热水进去,还有干净的麻布!里头的医僮若无必要,赶紧退出来!不要都挤在帐前,你们去其他医帐……” 有些慌乱的场面这才控制住,多余人手撤出,医帐外这才有条不紊了起来。 甘逊等人闻讯急急赶至:“伯潜伤势如何了?!” “还不知道。” 姜萱绷着脸摇了摇头,只方才惊鸿一瞥,她见徐乾面白如纸,包扎处处,只怕伤势极重。 卫桓的表现也侧面印证这一点。 她担心极了。 眼下这医疗水平,谁也说不好结果如何。 唯一能做的求神佛保佑,徐乾意志力过人,好歹能挺过这一边。 姜萱望一眼医帐,又望一眼另一边的战场,握紧双手,来回踱步焦急等着。 …… 并州大寨外。 张济见得卫桓,大喜,忙驱马上前:“主公!” 他担心很久了,毕竟按照正常的脚程,卫桓等人若一切顺利的话早该回来了。 勉强按捺心焦专注着战场,听马蹄声一回头,卫桓正率亲卫打马而至。 来不及喜,心里就“咯噔”一下,因为他没看见徐乾,忍不住屏息:“伯潜呢?” “营中医帐,他重伤。” 卫桓脸色很不好看,不用怀疑徐乾这重伤真的很重,一问,才知仍在抢救不知结果。 张济一听也极担心,不过眼下不是他担心的时候,见卫桓将视线投想前方陷入战火中的河间大寨,他敛了敛心神,忙禀:“禀主公,卯时接讯,我立即按先前部署行事,大军尽出,围攻河间兵寨!” 说来,梁尚张岱也算是人物,这等情况下,还能勉强稳住军心抵御。 “只真始终是真,怀邑接连几波讯兵狼狈急赶而回,河间军中便起了疑,……” 这是开战以来,并州军的第一次反攻。 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慌乱情绪在河间大军中蔓延,军心大动,只要再使一把劲,即可攻陷寨门掩杀进去。 卫桓驱马而上。 抬头,河间大寨正门的寨墙顶端,一面赤红军旗迎风招展。 寨墙顶端乱哄哄的,投石火矢,焦黑殷红,不断有并州兵卒成功攀上,杀的混乱一片。只这面赤红军旗始终屹立不倒,支撑着最后一点军心士气。 卫桓抬手,接过穿云弓,搭箭拉弦,瞄准近百丈外的军旗旗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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