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伤他的心后,待他却无多少耐性。 受伤,愤怒,自讽,诸般情绪翻搅交缠,说不出的难受。 不理就不理,不理就罢! 卫桓一拂披风,重新于帅案后落座,收敛心神,再次忖度起陈谷和东坳口这两条路径。 这时,帐外却有急促脚步声传来,“报!石邑有讯!” “是姜大人的!” 卫桓霍地站起,讯兵已奔进帐内,呈上一封信。 他一看,却是军报。 一怔,卫桓立即打开。 却见信封内,除了姜萱急书的一纸信笺外,还有几封染血的密报。 一看,卫桓神色一凝,他立即下令:“传讯众将,立即到中帐来!” …… 这封十万火急的军报,是姜萱亲手送出的。 这次大军出征,她觉身体有些许不适,于是主动请缨,和符石留守石邑。 一边关注前方战事,一边打理后勤和石邑政务。 前线战事白热化,她心神也随之紧绷,本欲去一封信叮嘱卫桓的,但想了想,大战在即,还是不扰他心神了。 只耐心等着。 这般忐忑不安中,到了廿二午间,姜萱才起身要去用午膳,却被一阵急促的奔跑声打断。 是程嫣! “不好了!” 两人入房,程嫣气喘吁吁:“河间军布疑兵之计,要诱我军走东坳口啊!” 姜萱一惊:“怎么回事?” 程嫣撑着膝盖把密报掏出,“这是姚安刚刚送返的。” 作为高层一员,徐乾之妻,程嫣自然知晓前线第一手战报的。河间军大营遭遇山体坍塌,卫桓欲趁机急攻突袭,她当然也知。 刚得迅这则军报,谁知转头又接了姚安呈上的密报,还有打探到的河间军故布疑阵情况。 她大急,立即狂奔过来找姜萱。 姜萱一惊:“姚安呢?” “在外面,我叫他和底下几人一同过来了。” “快叫进来!” 姜萱立即将人叫进,不等姚安几个问安,她立即问:“怎么回事,赶紧说清楚!” 姚安赶紧说:“是这样的,我们本来装作小乞盯着临戈,后河间大军出后,又奉程大人之名和哨骑配合,至昌原盯梢河间军大营。” “本来,一切都如常的,只是自前天白日河间大营左侧山体垮塌后,我们几个偶然发现河间大营的粮车进出有点不对。” 姚安回忆:“进出频频,数目仿佛比平日多出一些,只听一个落单小解的巡逻兵卒抱怨,膳量却是减少了。” “我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就安排几队人悄悄靠近,后来发现,有一部分粮车吃重不对,仿佛装载的是军械,是往东坳口方向去的。” 姚安不明所以,但姜萱和程嫣的态度让他十分紧张,忙不迭将详细情形说罢。 “我们商议过,觉得敌军可能想设伏,情况或许严重,于是立即借了马,亲自将密报送回。” 姚安说到最后,含泪难过:“山势崎岖,有一队弟兄摔下悬崖两个,没拉住,他们最后把讯报递上来了。” “辛苦你们了。” 姜萱也顾不上多安抚,将人交给程嫣,一目十行翻阅过密报,“这讯报很重要,我要立即发往前线。” 她匆匆提笔,疾速书写。 程嫣领了姚安等人出去,安抚道:“他们都是有功之人,虽死犹荣,家眷都会得到好好照顾的。” “你们随我来,先上点药。” 姚安几人脸上手上不少擦伤,闻言却摇头,“不了,我们那一片还托其他队看着,得赶紧回去。” 程嫣欣慰,大赞,又道:“好,我送你们出城。” “谢程大人!” 拱手应是,随在程嫣身后,姚安低头,无声吁了一口气。 他垂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