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喜欢我从妹夫,说他个子矮,又黑,靠着家里打点才当上的军侯,又不会哄人欢喜,是半点心思没放在他身上。” “这全无心思的一对,你猜最后是怎么成的?” 卫桓将视线从厚纱窗收了回来,徐乾发现他有些注意听,心里暗笑,继续道:“其实我从妹夫也不算矮了,皮子是黑点,但男人也无妨。靠军功擢了校尉,那丫头没话说了,又来来回回缠了二年,好歹是缠出来了。” 他下结论:“咱们讨媳妇儿,就得对症下药!” “……” 可这例子并不适用于卫桓,阿寻觉得他很好的,他没什么地方能改进的,她只是不想这些,说如今还不够安稳,等再安稳一些再说。 顿了一会,徐乾听卫桓说:“……那倘若,并无不妥,只是觉得不够安稳呢?” 隔壁桌有人正说着小家得安稳,他迟疑一下,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 徐乾心里暗笑,只面上一本正经,十分肯定断言:“这简单啊!只是觉得不安稳,那人便是满意的。她觉得不安稳,那男人便加把劲儿,你让她感觉稳了,那不就水到渠成了!” “对!” 旁边一桌食客十分自来熟,闻言高声附和:“这年头乱哄哄,小娘子们选夫婿成家,安稳自然是头一个的。” “或谋个差事,或力争上游,你稳了她的心,何愁姻缘不成?” 卫桓若有所思。 很对,她觉得如今还不算十分安稳,那他就再努力一些,稳了她的心,那自然而言的,她便会考虑这些。 届时他再…… 反而两人是会一直在一起,不怕的,徐徐图之,遇上合适时机再开口无妨。 这么一想,卫桓郁闷一扫而空,精神大振。 …… 自那日后,卫桓早晚练武更刻苦用心,狂风暴雪姜萱让他停一日都不肯,大冬天的一件单衣热汗淋漓,姜萱担心忙不迭张罗他洗浴,又熬酽酽姜汤让他趁热饮下。 反复研读兵书,操演兵丁的时间不减反增,让徐乾痛苦并快乐着,不过倒带着了一股演兵热潮,很是让丁洪夸赞一番。 处理军务,同袍来往,应酬多添了动力,也没旧日那般厌烦,甚至应付那个丁骏时都有了几分耐性。 姜萱夸他:“这样很对,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这个丁骏就是个明显小人,自傲骄横,心胸狭隘,耐不住人家有个好爹,和光同尘总是没错的。 卫桓很高兴,道:“我知,旧日我也没如何他。” 邀约他每次都去了,虽不逢迎,但来酒干尽,未曾冷硬相拒过。 姜萱抿唇笑,睨了他一眼。 入夜的厅堂里,炭盆噼噼啪啪,溢出烤板栗的焦香,当时一室和乐,暖意融融。 只谁也没想到,事情每每总会这般出人意表。 …… 并州的冬季,是真的隆冬,大雪铺天盖地,姜萱在柜台附近摆了足足三个炭炉子,才感觉够了。 姜钰还好,他们已经搬进新家了,三进的宅子,地方很宽敞,她便收拾了一间偏厅给做练功房,放两个炭盘就暖和了。 唯一挂心的就是卫桓,平时校场操演吃寒风就算了,好歹雪太大还能不去,偏他擢升后还会轮城防的任务,城头城下巡视,越恶劣的天气越要去,这可真冷得够呛的。 新得了一批好皮毛,姜萱就紧着去后巷的绣庄给他做新衣,夹衫夹裤、缀毛外袍外裤,还有厚毛斗篷披风。 “你试试,不适合等会就拿去改改。” 一见卫桓下马入了铺子,姜萱拂了拂他身上雪花,抖开衣裳让他进柜台里试。 还好,挺合适的,绣庄做得又快又好,比她强多了。 “行了,你就穿这个。” 直接让卫桓披了那件最厚的玄狐斗篷,其余的姜萱收好,“冷不冷?” 她把手炉子递给他。 黄铜手炉子外头包着皮套,融融的带着她的体温,卫桓接过握着手里摩挲片刻,又递回给她,“我不冷。” 其实他非常喜欢轮值城防,一日少则一两次,多着三四次,他经常能过来看她。 这点心思姜萱自然不知,见他不肯接手炉,便吩咐黄婶子去舀碗姜汤来,让他赶紧喝了。 “等会还回不回营?” 姜萱看看天色,开始发暗,酉初了,还有小半个时辰就是平时下值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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