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军伤亡极大,不难。 至于要不要告知符石始末? 符非符白兄弟左思右想,到底还是心疼老父,符亮死就死了,此事顺利解决就罢,不欲再惹父亲自责,便恳求了卫桓,如非必要希望瞒住了。 卫桓思忖,这路线图泄露战后必会严查,不过符亮行窃应无第二人窥见的,符石忠心耿耿多年,又三个儿子一个外甥都在陷在里头,他身上疑点本比旁人轻。 至于邹平那边,非他们可施力。 这时候,一动不如一静,符石不知比知的好,于是便同意了。 至于符亮“战死”的消息,就走正常流程罢。 他们不知。 这很不出奇,符石点了点头,只他心里记挂,忙嘱咐三人好生歇息,他匆匆赶去打探消息了。 符非符白见父亲这般,心里难受,卫桓道:“伤亡名册没这么快出来,你们先去劝舅舅进些饮食。” 他当场给符非符白批了假,二人忙急急跟去了。 …… 伤亡名册一出来,第一时间是送往中帐的,同时送过去的还有战功册子。 此次损伤不少,十五万大军,亡损近四万,其中一半,是一开始就折在左路的。 丁洪略略翻动:“幸这次有定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卫桓不但破了西羌阴谋大建首功,还救了他儿子的命,他已拟擢升卫桓为武卫将军,兼任他本人的副将。 武卫将军,和陆延一样,都是军中第一梯队的大将,另外这个兼任的副将也不容小觑,丁洪的副将,都是他的心腹。 卫桓本定阳军出身,舅舅还是他麾下的老人,能力卓越,他自然纳到身边来。 丁洪亲自写了呈往太原的奏报,搁下笔,却见张济微微蹙着眉,凝目沉思。 他奇:“文尚,这安排有何不妥不成?定之虽年轻,功勋却当得。” 如今乱世,能力比资历和年纪重要太多。 张济摇了摇头:“此一战,十年内先零部难以恢复元气,卫定之功勋,确实该擢为大将。” “那你这是为何?” 张济沉吟片刻:“我在想卫定之此人。” “哦?” 见丁洪看过来,张济缓缓道:“卫定之心思慎敏,有勇有谋,又当机立断,确乃当世难得一见的将才。” “只是,此子心性太稳太狠了些。” 说到此处,张济神色一肃。 现在战后,哪怕张济细细分析当时战况,也不得不承认,卫桓表现实在太可圈可点了,可以说是无可挑剔。 那这样不好吗? 好是好,对于定阳军而言,很好。 但对于一个驾驭其的上位者而言,却是把双刃剑。 卫桓才多大?十八.九岁的少年人,上战场也就这一两年的事,他才经历过多少战役? 可看他的表现,镇定自若,一步一步设计,毫不迟疑将数百油桶推至盘地,一口气焚尽一万羌兵。 这不对吗? 这很对,太对了! 可一般少年人,哪怕是家学渊源的少年将领,即便做了,只怕也会一时心神难安。 可卫桓神色未见丝毫变化,言行举止一如旧日。 足可见其心性冷酷,太稳太狠,非池中之物,让张济心惊。 这是一把双刃剑,使好了,横扫外敌;若使不好,当重创自己。 张济肃容:“府君,此子要么不用,若用必要大力笼络,尽得其心。还有,须在其身边多放耳目。” 丁洪听了皱了皱眉,一个大将,何至于此? 他不以为然,不过也不好拂张济面子,只含糊应了:“行了,我记下了。” 话罢就起身,吩咐驿兵将奏报快马送至太原呈通侯,自己则出了帐,亲自去给卫桓擢升。 丁洪走了,呼啦啦亲卫去了一群,帐内安静下来。 张济又何曾看不出丁洪的不以为然? 家僮忧心:“郎君,这……” 他摇了摇头,不语,领着贴身家僮回到自己帐中,才说一句:“我言尽于此,他不听就罢。” 他已尽力,便算偿还了当初丁父对张家的恩情。 …… 再说卫桓那边,虽大胜回营,但他并不闲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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