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点加在一起,就联动了整支左路分兵。 他眉目一厉:“将月前备的火油都解出来,全部押上!” 攒这批火油不易,不动声息运输更难,如今,却终于要派上大用场。 …… 时间过得很快。 在紧密备战当中,匆匆一个昼夜就过去了。翌日中午开始,军士养精储锐,到了酉正天色入黑时,一场大战拉开帷幕。 “一切变动,皆以哨马传报。” 张济坐镇后方,先朝丁洪拱了拱手,而后道:“愿府君,诸位将军,旗开得胜。” 丁洪点头,一挥手,“进军!” 他率先打马,陆延刘阳等大将紧随其后,出了辕门,立即分开往四个方向,迅速没入沉沉夜色中。 …… 陆延正率左路分兵往东北方向急行军。 只丘壑纵横密集、高低起伏极大的这片黄土地上,并不适宜大支军队急行军,奔出没多久,左路军又按照原定计划,再次分成六支。 卫桓领着是第四支,马蹄声疾疾,军靴声急速,他传令:“全速进军,直奔马丘!” 类似命令和动作,同样发生在其他五支队伍。 陆延亲领第一支一万五千人,提刀打马,当先而行,符石王忠等裨将副将紧随其后。 疾奔了三个时辰,已深入敌对双方的势力交错的腹地,再往前方十余里,就他这支的目的地。 他与麾下的伏波将军廖赞,正要夹击应战而来的西羌一大支分兵。 一直到这里,都是顺利的,只正当他下令减速缓行,力争以最小声息逼近之时,一则意料之外的哨报突然而至。 “报!” 哨马打得极急,未到近前,哨兵带急的声音传来:“禀将军,廖将军一支突然失去踪迹,标下等遍寻不见!” “你说什么?!” 陆延悚然一惊:“怎么回事,赶紧说清楚!” 战时联系,依靠的都是哨马传令兵,这样大型的分兵作战,哨马更是极多且来往频繁。 一直都好好的,只是这一趟跑过去,廖赞一支八千兵马突然就消去的踪迹,左右打马,都寻不见,这哨兵急忙飞马回报。 急急忙忙将自己所见说了出来,大小诸将大惊失色,陆延急问:“其余哨马呢?廖赞的哨马有没有,赶紧迎了带上来!” 立即下令停止进军,急急去寻哨骑。这么一寻,大事不妙,不但廖赞一方的哨马一骑不见,就连陆延这边的哨马都消失了许多,只回来了三两拨。 无一不是惊慌失措,说廖赞那支分军不见了。 陆延大惊失色:“赶紧的,王忠!你亲自过去,看是怎么一回事!” 他立即想到其余四支分兵,急急再下令,增遣哨骑去联系。 副将王忠等人领命,匆匆率人去了。 陆延举目四顾。 深秋夜寒,乌云快速流动着,一线弯月时隐时现,隐隐的的,泛着一些血色的红。 一种很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陆延当下也不耽误,立即下令停止奔袭计划,全军收缩戒备。 “正则,你亲自回去,给张司马面禀此事,并让他立即联系府君!” 方才,他也遣快马去禀丁洪了,但他怕联系不到。 他叮嘱符石换了普通兵卒的甲衣,绕路,务必将此讯送到。 符石不敢耽误半分,紧紧揣着陆延亲笔的讯报,换甲乔装,带着几名亲卫,选了个方向匆匆往回冲。 一路上左绕右闪,刻意选崎岖难行的路走,倒是顺利过来了。只几人越走越心惊,因为他们与一支西羌兵插肩而过,后者来的方向,隐隐一阵冲天焦腥顺风而来。 有所猜测,但也不敢去看,只能趴着等西羌兵离开,后者目标明确,非常迅速地往一边移动离去。 三人立即上马狂奔,用最快的速度赶会后方大营。 …… “你们说什么?!” 坐镇后方的张济大惊失色,一目十行看罢陆延手书,又听符石等人口叙见闻。 “不好,不好!” 心念电转,张济悚然:“我们的进军路线图泄露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