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姜萱眼前,那股子莫名其妙的心慌便没了,正好,他理一理心绪。 卫桓一行当天上午就启程了,走得十分之快,两日多一点,就进入平谷地界。 符非抱怨:“咋怎走得这般快?比回时还快一点呢!” 他们回时押解觉吾,怕出岔子,是一路急赶的。 这返平谷大营,明明没任务,也不赶时间,本来可以慢慢走的,为啥弄得这般紧张了? 徐乾瞄了眼前头卫桓,后者神色冷峻依旧,只目光放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连符非一群小伙的嘀咕都没留意。 他暗暗一笑,又板脸,呵斥符非:“战后诸事繁琐,卫兄弟又刚上去,此时不紧,更待何时?!” 符非一听,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很对!” 他思想觉悟不够高,难怪父亲老批评他,这样不行!符非立即坐直身体:“那我们走快些,辕门快到了!” 于是乎,一行人速度又快了几分,赶在入黑前抵达平谷大营。 先去了中军大帐,呈上定阳守将的公函,把这趟任务了结后,卫桓再去把左护军的军务全部接过来。 徐乾已正式调任他麾下了,任裨将,符非符白小升一级,另何浑一群能调过来的也趁机调了。 大事小事,林林总总,待一切停当回到帐中,已经是深夜。 有些疲倦,却睡不着。 本来他想着离了姜萱眼前,正好能理一理心绪,可实际上,他并没能理清多少。 越想,就越是烦躁,卫桓翻身,扯过被子蒙住头脸,闭上眼睛。 当日和徐乾谈话一幕有些阴魂不散,总是时不时就要钻出来。 “知好色而慕少艾,没什么不对;千里相扶相护,更是一桩天赐缘分。” 心头忽闪过这句话,先前卫桓总是立即驳斥的。阿寻是家人,是亲人,少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揣测来玷污二人关系。 但这回,也不知为什么,大约是累了,也有可能是觉得驳斥解决不了问题,反正神差鬼使的,他思绪一动,忍不住顺着徐乾说法想了过去。 他,和阿寻,若…… 眼前忽晃过一张温婉柔美的笑脸,如被烫到一般,卫桓一个鲤鱼打挺,忽就弹跳起身。 “怦怦”心跳飞快,他赤脚立在黄土地上,心脏急跳得险些蹦出胸腔。 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卫桓!你何时是这么一个意志不坚的人?竟被他人三言两语就影响了? 怎么可能? 不是这样的,他视阿寻为家人亲人,从无半点这样的心思! 对的,都是那杨氏和徐乾不好,满嘴胡侃,不知所谓! 卫桓长吐了一口气,慢慢倒回行军床上。 他的思绪和心跳一样急乱,但他硬是给按压下去了。 他不许自己再乱想,强自阖上双目。他要睡了,明日还得早起,他麾下新增数营,正是该训演收复的时候。 他觉得自己这是闲的。 很该忙碌一番,就没空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对,就是这样! …… 卫桓全身心投入到新接手的军务中,操演兵丁,同袍交往,大小琐事,确实忙得不可开交。 这边的事,远在定阳的姜萱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过她同样非常忙碌。 开了粮行已有一段时间,在她的刻意关注下,关于并州粮食脉络,她已大致摸清了。 种植和产量,各地区的品质,收购情况和运输渠道,以及定阳城的大小粮行,还有盘桓并州的几个超级大商号,她都心中有数。 资金她也有些,有机会的话,她想更深入一步。 不过机会这玩意,向来强求不得,所以她也不急,等待就是。 粮行已上了轨道,需要姜萱费心的少了,空闲时间多了出来,她便将注意力多放在弟弟和卫桓身上。 姜钰很勤奋,苦练不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