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谙又重新蹲回来,直视着他:“那你打算怎么办,成一条冻鱼干?” 他无奈地看着他,又说出那个有些暧昧的称呼:“宴宴,你别让我遭受全社会的谴责。” 宴与面庞登时有点烧,眼神四处乱瞟:“哪至于啊,宋宋。” “……” 好像哪里不太对。 宴与想了半晌,也没想出来。 宋谙顿时想把宴与脑袋敲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幺蛾子。 宴与咬了咬下唇,有点犹豫地说:“反正你别去了。” 这一来一回,怕是要一两个小时。 宋谙也知道这不是办法,后悔没在家里备一点抑制剂。 “伸手。”宋谙突然说。 宴与疑惑:“啊?” “我抱你回房。” · 最后宴与红着脸说不出话,被宋谙从浴缸里捞起来。公主抱,再用浴巾擦拭鱼尾,被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服侍着。 什么羞耻度爆表的操作。 但是他现在这个人鱼形态,如果不这样,要么在浴缸里泡到鱼尾自然消退,要么就只能靠着一双手爬回屋。若是关了个灯,瞬间恐怖片,不知道会不会给宋谙吓出心理阴影。 不过他想了想宋谙,估计会直接把他提溜起来。 毕竟砸门锁莽汉。 宋谙擦的很仔细,他整条雾蓝色的鱼尾细细被过了一遍。宴与被这莫名的亲昵弄得尾巴尖都有些瑟缩,像是在接受一场漫长的刑罚。可他在宋谙怀里,悬停在半空,不太方便自己动手,总不能搞得宋谙一身是水吧。 于是他只能感受着宋谙拿着毛巾,从身下一直游移擦拭到尾尖。他十分规矩,虽然是这样抱着宴与,也只是尽职尽责地帮忙,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所以更让宴与觉得自己思想不规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宴与才终于听见宋谙来了一句:“擦干了。” 宴与松了口气:“嗯。” 什么叫正人君子,看看人家,看看你! 宋谙看着怀里宴与微敞的衣领里分明的锁骨,雾蓝的鱼尾反射细微而斑斓的光影,喉结微微滚了滚,眸色黑沉,抱着他往外走。宴与倚在他怀里,感受着宋谙平稳又轻微晃动的步伐。原本被鱼尾惊退的困意又冒出来,打了个呵欠。 半夜三更的,也没得消停。原本他是想陪陪宋谙,现在看来反倒像是折腾人了。 还好宋谙一个人住,家里不大,没走两步就到了宴与之前住的客房。宋谙把他放在床上,然后从衣柜里拿被子。 宴与靠在床头,看着宋谙十分贤惠的动作,心里突然充满了感慨。 “谁要是娶了你,真有福气啊。” “不就是你吗?”宋谙很自然回道。 宴与登时又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尴尬一笑:“咱俩迟早也要离吧,就像跟杨主任说的,我不可能一直耽误你。” 宋谙的动作微微停了停,又继续,从最上面把被子抱下来,放到床上,给宴与盖上。 他凉凉地说:“若我没觉得耽误呢?” 宴与一懵,想起上次好像也是说错话的情景。 宋谙内心无名生了火,这是宴与不知道第几次向他表示亏欠了。但是他们之间的纠葛已经很深了,还的清吗? 他坐在床边,看着宴与的眼睛,认真问:“你今天到底为什么要来找我?” 宴与回望着他,神色中带了些疑惑,斟酌地回答道:“我觉得你好像心情不太好,所以……而且,你是我好哥们啊。” 气氛陡然沉寂了下来,静默了半晌。 宋谙诱哄般轻声问:“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宴与看着宋谙黑沉的眼眸,突然打了个战栗,不自觉地就说了出来:“她,她说让我不要陷得太深,不要喜欢你。” 他尾音竟是越来越低,带着一种不正常的软意。 宋谙看见宴与有些颤抖的嘴唇,听见话语中的那一丝恐慌,才猛地清醒过来。 他刚才居然用伴侣标记来压制宴与。 “我知道了,抱歉。”宋谙声音喑哑,“睡吧,晚安。” 林钰果然是骗自己。 之后宋谙就走了,宴与一个人在房间里,困意深沉,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宋谙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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