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父亲所面临的压力是什么,他何尝不想同时成全自己的孝悌和爱情。 可是如今他已无路可走,面对这样的父亲,他是愧疚的,亦无地自容。 有一点母亲说的很对,今天他所学的这一身的本领都是贺家给的,他永远同这个家有斩不断的联系。 “爸,我……” 里面那个人,是他的选择,是他一生无论好坏都要经历的。可是,孩子没有错,他也用不着替他背负! “去吧,好好照顾她,还有他们,一切就交给你,孩子,辛苦你了,这么多年。” “好”这一声“好”在无人窥探的地方,贺衍晟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 再度抬起脚步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艰难,直到经过父亲的身边。心口的压抑和所背负的疼痛,重的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 空气里湿热和烦闷如浪潮一拨高过一拨,最终贺衍晟什么也没说,毅然走出家门。 成年人的背道而驰,就是这么冷漠。 车上,贺衍晟手搭在方向盘上,离开前父亲眼底的神情和院子里母亲尖锐的争吵声,像一道利刃彻底撕开了贺衍晟最后的伪装。 假如爷爷还在世看到这样的情境会不会感到寒心,如果爷爷还在世一切会不会又不像今天这般,会不会母亲能有所收敛,至少不是这般的光明正大。 贺氏倾注了爷爷的一生和父亲大半辈子的心血,他的整个年少时光也奉献给了那里。曾经多少个无眠夜他带着一群有梦想的人,在那里战斗过。 他的不舍和愧疚又怎么会比别人少呢?可是该有个解决了,至少他不该一再放纵自己的心软,去伤了这些无辜的人。 “小少爷,老爷子不会怪你的。他一直都知道你,也最懂你。” 周叔知道他心里苦,那么多的情绪都摆在心底如千斤重,怎么会不苦。 “周叔,我只是希望他们都好,每个人都好而已,这样,就这么难吗?” 远方,笼罩着一层薄雾的远方,视线越来越模糊,直至什么也看不清,也许这才是残酷的远方是人们需要去思考却必须做出抉择的人生路。 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就常对他说“所见诸佛,皆由自心。”而《华严经》中也说“三世一切诸如来,靡不护念初发心。” 贺衍晟淡淡的收回视线,混沌的神色逐渐清明一直以来他的初心从来就没变过。这一次依旧如此,他抬手乜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针。 而门口也响起了恰到好处的敲门声,贺衍晟勾唇轻笑,走向门边。 门口的姑娘双手背在身后,眉眼弯弯,眼底聚拢着的笑意亮如星河。 “请问贺先生,你的贺太太可以进来吗?” 这样的场景贺衍晟试想过无数次,无数个深夜他曾认真的反问过自己今后还会有这么一天吗?今后他还能如此拥她入怀吗? 当喜欢上升为爱,当唯一变成唯爱。贺衍晟晨起日落唯一的梦想就是她的笑颜,是赶走他一天倦意最舒适的东西。 贺衍晟伸手邀请,极尽绅士的一个 姿势。 “欢迎光临,我的,贺太太。” 她低头浅笑,这个男人对她向来有求必应,那声“我的,”似乎在回应“你的。” 这就是爱情,平凡又温暖的小幸福,点点入心,渐渐深刻。 钟梓汐伸出手掌,像一个重量的交付,很轻也很认真。下一秒整个人重心骤失,下意识的惊呼声伴随着关门声一同湮没。 周身透露着安心的沉水香中,馥谧浓郁,此刻他的温暖和怀抱就如同最宁静的避|风港。而她也只想醉心于这场美轮美奂的梦境中,那是他给过的最温暖的怀抱,时而狂风暴雨,时而温暖如磬。 最平凡的真实,最感触的徜徉,久违的拥抱与亲昵是这对爱人从恋爱到亲昵的温馨。 贺衍晟眼底的温柔和喷洒的呼吸在钟梓汐的眼前划过,仿佛在做一场盛世的邀约。 “钟梓汐通往我世界的大门,你要重新进来吗?” 他用力的收紧了自己的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