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死时同穴。而今天这盖砖一压再打开就不知道是多久了,彼此的心情都格外沉重。 山间的空气清新又透着浅浅的泥土味,让人心神晃漾。时而飞来飞去的鸟儿也在四处飞扬,落在枝头的浅叫如一曲挽歌。 男人刻意压过的声音带着好听的磁性,这是一个男人对逝者的尊重,这是一个晚辈对前辈的敬仰,这是一个女婿对岳母最郑重的承诺。 “妈,今天是送您的最后一程,很抱歉,我没有让梓梓来我想您应该是可以理解我的,自打您去了以后梓梓她很想念您。为了您她有些自怨自艾,甚至想过要放弃生命,我知道她觉得我们都背弃了她,所以她恨我、恨伯父、甚至憎恶我们的孩子。” 贺衍晟的声音很淡,轻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徐白杭懂得,这些痛他当年都经历过。 贺衍晟轻声一笑,甚是自嘲却又带着点点的无奈。 “妈,您在并不那么了解我对梓梓感情究竟是怎样的时候,就敢和我赌,我是真的很敬佩你。可我想说对于钟梓汐其实不用赌你就已经赢了,我想梓梓从没和你说过‘h’这个人吧!坦白讲我第一次见到这姑娘时小丫头很小,在院子里穿个白裙子告诉我您很喜欢洋桔梗。” 说到这他都没发现原来这样的贺衍晟如此淡然卓越,不是那个心思极深,反复难测的人。 徐白杭站在一旁就这样听着他一直缺失的身份,如今这个人的自述他依旧感同身受。 “说您送了她巧克力,就要求她要用洋桔梗还您,当时我还在想谁家的姑娘这么懂事啊?后来我在遇到她的年纪里,我从未将钟梓汐和当初的徐紫曦联系在一起,实话说差别太大了,她告诉我她很无助需要我的帮助。就这样我以一个大哥哥的身份陪着她从初中到高中,如果说小时候的徐紫曦是贺衍晟的救赎,那么后来的贺衍晟就是钟梓汐的后盾。只可惜我们之间的那些年似乎总在错过,您不知道当我知道钟梓汐就是徐紫曦的时候,我有多么开心。” 贺衍晟一直缓 慢的说着,如同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徐白杭从不知道贺衍晟和他的小曦之间有那么多的故事。 贺衍晟这个人太深,连徐白杭都看不透,何况是钟梓汐。 起初他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这个男人有什么牵扯,但他很清楚他没有立场去阻止什么。 也是若不是深爱,又有谁可以去摆布,能摆布得了贺衍晟呢? 爱情在两代人身上用了不同的方式磨砺,唯独没变过的,一直是深爱。 “妈,您好好休息吧!您用命守护了的女儿,我定当守她此生无忧,我会好好努力争取有一天能够陪同她一起来看您。” 贺衍晟的嘴角始终擒着那抹淡淡的微笑,说的是不急不缓。 身后的男人也一直在安静的聆听,尽管钟梓汐与徐白杭水火不容。 但贺衍晟了解,这丫头她心底的血脉相连是割舍不掉的。 何况上一代人的恩怨纠缠在很多时候都讲不明确,纵使亲眼看见的都会有假,何况是别的形式。 钟梓汐不愿意开口让徐白杭放心的事情,他代劳就是。反正他们一生捆绑,谁做又怎么样呢? 贺衍晟说完便径直离开,他知道这最后一面徐白杭有太多话,想要同自己深爱的人说。 很多话只适合两个私下说,静悄悄的时候,无人的时候。 徐白杭抬头看了一眼远方,视线模糊,记忆里像是两人初见,她的盈盈一笑就让他动心了好多年。 男人盯着墓碑上的女子,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侧颜,一如他们还在一起时温柔的模样。 前半生的徐白杭心思都在徐氏身上,对于女人没有太多的执拗。纵横商场也不乏有那么一些动了歪心思的人,他一向心高气傲对于这样的女人就更加不屑。 很久之前在他的眼中结婚只是例行公事,就如他生活那么多年从上什么学校做什么事,到后来的工作都只是为了能让徐氏变得越来越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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