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有反心不假,陛下察觉了些,却应尚未摸清她背后有多大的势力。所以陛下反不敢私下除之,只得将这些心思都放到台面上,让满朝文武与天下人都看个清清楚楚。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出。陈敏亲手将那假虎符妥善收好,就带着人马离了军营,浩浩荡荡向皇宫驶去。 这夜的京城处处都渗着紧张。大军在黑暗中压过街巷,百姓无不惊恐,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很快,卫戍营将皇宫围了个水泄不通。御林军自被惊动,将军陶苓黑着张脸踱到陈敏面前:“驻守京城是你的责任,保卫皇宫是我的差事――陈将军你带着人进宫是怎么个意思?要造反啊?” “我哪里敢。”陈敏摇头,压低两分声,“陶将军借一步说话。” 二人一并进了鸾栖殿西侧的偏方,没说几句话,陶苓就骂起来:“好个安王狗胆包――” 陈敏抬手捂住她的嘴:“小点声。” 陶苓皱眉。 “陛下的意思是且先纵着她,不让声张。” “那是从前!”陶苓有点急了,指指大殿的方向,“现在陛下不行了,皇长女又年幼。再纵要纵到什么时候?纵到安王去鸾政殿登基吗?” 话音刚落,背后一声轻响。二人嚯地回头,便见房门仍关着,身后却多了一道黑色人影。 二人齐齐拔剑,“嗡”地一声低鸣,铜板裹挟疾风扫过,刚握住的剑柄脱手,稳稳滑回刀鞘里。 陈敏不觉往后退了半步:“什么人!” 对方抱拳:“在下暗营指挥使,见过二位将军。” . 如此又过了近三个时辰,黑下去的天色渐渐有了转明的迹象。 虞绣已在府中等了一整个彻夜,终于看到那期盼已久的人影奔入府中。 “殿下!”晨风跑得气喘吁吁,进了正厅便阖上了房门。 晨风也是御前的人,但直至应下元君所言之事她才知道,晨风原已成了元君的人。 虞绣不禁觉得十分好笑,暗想皇姐可真不是个当皇帝的料。御前最得脸的三个人里,谷风邺风都曾为她所用,晨风又也暗地里另投别主,皇姐却还毫无察觉。 缓了两口气,晨风道:“陛下其实已驾崩了,只是宫里现在乱着,谁也拿不定主意,不敢发丧。” 说着便将手里的狭长木盒放到桌上。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卷明黄卷轴。 “这是圣旨。”晨风道。 旨意中所写便是传位给她。 当然,这旨意是假的。 虞绣拿起圣旨,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那枚朱印上,红唇勾起一抹轻笑:“这印是真的?” “自是。”晨风噙笑,“陛下突然出事,众人都盯着寝殿。玉玺就放在正殿里,下奴去盖了,无人察觉。” 好得很。 虞绣长声吁气,美眸微抬:“去备车吧。” 又过两刻,安王入宫。 鸾栖殿前已满是焦灼不安的朝臣与宗亲,但安王与女皇最为亲近,她的到来便令众人都静了一静。 接着,众人陆陆续续注意到她手里的明黄卷轴。楚薄与楚枚相视一望,楚枚先一步迎上前去,抱拳:“安王殿下,这是有圣旨要传?” “是。”安王轻叹,眉目间多有几许哀愁,“皇姐昨日发病之初着人传来的旨,我只觉她多虑。没成想竟真的会到这一步。” 说着便将旨意递给楚枚:“楚大人乃朝中新贵,颇得陛下器重,这旨就由大人来宣好了。”楚枚不明就里,接过卷轴,徐徐打开。 目光一扫,眼底大震。 第64章 了结 楚枚屏息不言, 楚薄察觉异样,上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