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也安心些。” 二人自是推拒一番才只得道是。 锦甯又交代了些事宜,临了又借着拆下几支簪子的由头悄悄从妆奁里取出一张银票,这才面色无异离开。 ** 马车才驶了不久,姒琹赟假寐的双眼骤然睁开,他心下一沉,忽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舜兴。”他开口问道,“今日护着甯和与王妃的有几人?” “启禀王爷,足足二十人。”舜兴拱了拱手,小心翼翼道,“其中,侍卫出身足足有十余人。” 姒琹赟猛地一皱眉,“不够。” 他心头一凉,十余人…若当真发生什么,根本不够。 他方才见禾锦华身侧只跟了那个新来的丫头便隐约觉着怪异,依禾锦华之谨慎防人之心,怎会将李嬷嬷留在府中? 若是当真有个什么…… 姒琹赟猛地攥紧拳头,淡声道,“舜兴,你速回忈王府,调遣三十人去快马赶上郡主车队,严加护送。” 舜兴惊得瞪大眼,却自是不敢道不是。 “胜芳。”姒琹赟抬高嗓音,“且停下马车,拨一只马给舜兴。” “吁……”马车渐渐停下,外头接着便传来胜芳惊疑不定的声音,“王爷……” “快,王爷有急事。”舜兴掀开帘子钻出马车,打断了胜芳的话。 胜芳虽是惊讶手脚却麻利,不出片刻便将一只马解开给了舜兴。 听着马蹄声愈走愈远,姒琹赟才隐约放下心来。 不怪他多疑。 姒琹赟眼眸深沉。 只是禾锦华此人…绝对有异。 ** “殿下。”宝念悄声开口,小心拨开帘子瞄了眼窗外,见外头整齐排列的侍卫心下稍安,低声道,“殿下,您今日……” “无事。”锦甯似有若无笑了笑,“静观其变。” 宝念舔了舔嘴,轻应一声,“是。”她又轻轻挑起帘子,悄瞥了眼后头跟着的禾锦华的马车,景物人烟在慢慢后移,愈发稀少。 “宝念,你可知本宫今日为何单带你出来吗?” 宝念回头,摇首道,“奴婢不知。奴婢以为,嬷嬷颇通医术,若当真有了个什么,殿下带嬷嬷出来,总也好过奴婢。” 锦甯轻笑,望着宝念摇摇头,“傻丫头。” “本宫带你出来,自是因,本宫信你。”她巧妙地没有说那个‘只’字,但因说出此言之人过于崇高,宝念只觉这话压在她心上,沉甸甸的。 “奴婢定当,誓死守着殿下。”宝念面色冷静,淡笑了笑道,“自奴婢跟了殿下的那一天起,奴婢便发誓要好好守着殿下,更遑论,殿下对奴婢,更有大于生死之恩。” 知遇之恩,教导之恩,养育之恩…… 教她识字,传她谋略,领她成长,待她如亲…… 甚至,她帮她弄死了那个因为恨她害死了父亲,自小对她毒打谩骂,甚至想将她卖入窑子,卖给死人做冥婚,根本不把她当女儿的…母亲。 王嬷嬷? 她根本不是她母亲!——她不配!! 而殿下,才是给她第二条命的人。 这些情,比之生死恩情,重太多太多了。 “真是个…”锦甯忽觉哑然,望着宝念的眼神温婉柔和极了,“真是个…傻丫头啊。” 若不是她有着那般身世,她又怎会…收她为己用呢? “不必担忧那些旁的。”锦甯眼里浮现出笑意,“便当是…无趣之余寻个乐子罢了。” “殿下说的是。”宝念咬了咬嘴,应和道。 锦甯瞥她一眼,见她面上应衬却暗自警惕,似是下了甘为她赴一死的决心后,心下不禁好笑。 到底是以防万一,若届时当真有个什么,有个甘愿为她去死的丫头,自也是好的。 这也是她此番只带宝念出来,最大的因由。 正小憩片刻,马车骤然一刹,锦甯控制不住身子便差点倒地。 “殿下!”宝念也是身子晃得厉害,却仍伸手去扶她。 锦甯勉强坐稳,便听前头一瞬间兵荒马乱,吵闹声哄乱传来。 “大胆!” “你可知…里头贵人……” “呸!都给我下来!” “……找死!” …… 锦甯嘴角微牵,轻声道,“瞧,这不就来了?” 宝念一时没听清,倒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咬牙切齿道,“殿下,定是遇到山贼了……” 话音未落,外头已然传来刀剑碰撞之声,乒铃乓啷早已不复清脆,蹡蹡之声仿佛击在人心上,尖锐而冷冽。 “啊——” “贼子!纳命来!” “呸!当爷们怕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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