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锦甯轻轻颔首,便起身走向书案。 “殿下可要奴婢侍墨?”白嬷嬷瞧了便道。 锦甯摇了摇头,笑道,“不必,本宫只是随意看看罢了。”她说着拉开一旁的木柜门,竟取出了厚厚的一沓宣纸,足足有五寸之厚。 珠忆定睛一瞧,竟见那厚厚的一摞竟皆是星河图,顿时目瞪口呆。 白嬷嬷见了便笑着道,“你晚上不侍候,却是不知晓王爷不来时,殿下近日夜夜得到亥时才入眠,便是为了这星河图。” 她消息灵通,早便知晓了这荷亭雅集一事,便又状似无意道,“这星河图需参透星河方可练就,若不是这星河只待夜间才能瞧见,殿下又何须这般辛苦?” 珠忆怔愣愣的,心头钦佩不已,“殿下当真是……” 她还未道完,便传来门被推开的声响,便见宝念绕过屏风福了福身,笑道,“殿下。” 珠忆被打断便不再多言,只顺势笑道,“殿下,宝念姐姐既来了,那奴婢便去沏茶了。” 锦甯颔首,温声道,“含甯阁的大红袍不省多少了,便去膳房去取些罢。” 珠忆福身,“诺。” 眼见瞧不见珠忆身影了,锦甯眉眼一弯,笑道,“真是个纯善的丫头。” 宝念不敢接话,只低声道,“殿下,奴婢去仔细查了,栖月轩并未传出什么,想必香儿并未有其他动作。” 锦甯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轻喃了句,“倒是乖觉。” 锦甯方才教宝念去瞧,便是令她去瞧香儿可否留下些什么蛛丝马迹,到底是知晓她三分,若是留了什么血书道了什么不该说的…她死了便一死了之,可却是对锦甯分外不利。 而香儿如今这般乖觉…… 锦甯眸光微动,想必是还有把柄拿捏在姒琹赟手中罢。 她不再多语,只手中抚着书案上的画稿,神色浅淡。 锦甯自得知了星河图一事后便心生此计。 世人只知甯和郡主擅诗词绣舞,却不知琴棋书画她也颇有涉及,尤其是书画。 便是因安常静极擅此,她便从小耳濡目染。 锦甯从来涉猎深广,便是因她深知技不压身这一道理。 而尽管她颇擅书画,却甚少有人知晓,便是因她同样知晓人需为自己留些后路手段,不可将自己的一切袒露得彻彻底底。 她擅画此事原本想着找个好时机暴露,毕竟惊喜一事也不失为情趣,只未曾此次星河图一事倒是意外用上了。 再谈这第三个道理,便是锦甯知晓一词,唤作“将勤补拙”。 她虚虚描绘着卷上的清隽小楷,“妹妹还是……” “不够细心。”锦甯轻柔地叹息一声,似是当真在为禾锦华感到可惜,“也不够狠心。” 白嬷嬷与宝念低垂着首,不敢接话。 锦甯笑了笑,执起那一摞厚厚的画,起身道,“走罢。” 二人应是,恭顺地跟着锦甯到了小厨房。 锦甯微微蹲身,不紧不慢地将那厚厚的画一张一张投进火灶里头,眼睁睁瞧着那一摞纸一张张被火舌吞灭。 最重要的是,妹妹不够用心。 待最后一张纸化作灰烬,锦甯缓缓起身,搭着宝念的手跨出门槛,“准备物什去罢,本宫今日乏了,想早些歇息。” 白嬷嬷福了福身,温声道,“诺。”便唤了两个小丫头一同去打水准备衣物了。 ** 待回到屋中锦甯便躺在贵妃椅上小憩,宝念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