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傅杳还真没想到钟离会为赵兴泰出头,“你不是说你只收现银?” “我今天心情好,想改一改这个规矩。”钟离道。 傅杳是无所谓了,“那行吧。”她有些遗憾,“以后体验不到追债的乐趣了。” 赵兴泰却有些不太适应,他笑着婉拒道:“多谢钟离公子,不过我既然是欠观主的,那还是还给观主吧,省的到时候账弄不清。” “不会分不清。”钟离道,“你的账我替你还了,将来你给我做一席水平最高的宴席就行。” “钟离你疯了?”傅杳惊了,“那可是三万两!要不你好人做到底,顺便把我三十万两的债务也给免了吧,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钟离看向她,露出一个笑容,冷酷无情道:“你,休,想。” “凭什么啊!”傅杳不乐意了,“他赵兴泰除了厨艺比我好,人也长得一般般,还没我好看呢,凭什么你能给他还钱,就不能免我的债?明明我们的关系更好,以后说不定几十年几百年都是咱俩一起过呢,你不能这样区别对待。” “几十几百年?”钟离摆手,“还是别了,我觉得我金库撑不了那么久。” “噗嗤”,赵兴泰听得忍不住笑出了声。 但笑完,他看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却又惊觉,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观主用这样的语气和人聊天。 观主对他们,虽然差不多算是朝夕相处,但始终都保持着一层疏离。 可与钟离公子不同,她能光明正大的要钱,还能想着法的赖账。他们之间的相处,是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 在明白这些之后,赵兴泰一时有些欢喜,又有些滴落。 欢喜是,观主现在或许找到了个朋友;低落是,他对观主来说,只是个过客。 …… 赵兴泰来吃过一次馄饨后,之后就再没来了。 傅杳和钟离每天雷打不动的出现,隔壁的海鲜遭了殃,几乎能吃的都被傅杳给尝了个遍。 大虾、鲜贝、螃蟹,傅杳的餐桌每天都有惊喜。同样的,钟离的银子也是哗哗地流。 不过馄饨店的店主得了再多的钱,每天也还是灰扑扑的样子,不怎么起眼。连带着她的那双眼睛,也不怎么为人注意。 这天,傅杳和往常一样过来了。 码头的上午,店里的客人依旧只有零散几个。傅杳让店主给她弄了一碗章鱼面馄饨,这时店外进来两位客人。 这两人应该是一主一仆。 走在前面的是个青年,眼睛和傅杳一样看不见,模样倒是不错,只可惜是个真瞎子;后面则是一位老仆,此时他正扶着青年道:“公子小心脚下,前面是个凳子。” 他们俩在傅杳他们的旁边桌坐下了,这时店主送了章鱼面馄饨出来,一见到他们,脚步稍微凝滞了一下。 虽然这动作非常的细小,不过这瞒不了傅杳。 “小姑娘,我们又来了。这次还是两碗馄饨。”那老仆熟练道。 “好的,依旧不要放醋是吗?”相对于对傅杳这个砸银子的客人的冷淡,她对这两人的态度就明显热情多了。不过可能是因为不擅长说话,语气听起来有些干巴巴的。 “是。”这回回答的是那年轻的公子。 等到傅杳将碗里的章鱼面吃得差不多时,她瞥见那店主出来了,手里还端着一壶茶,显然这茶不会是给他们这桌的。 “她换了身衣裳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