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嫂子真是同我想到一处了。”见自己使命完成,沈绯也是大喜,忙不迭的满口应道,“又是什么难事吗。听我那妯娌说,杨山长可是她嫡亲的兄弟,让他亲自教导亭哥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两人正说的开心,一个丫鬟匆匆推门而入,伏在刘氏耳边低声道: “太太,少爷抓药回来了。” 第6章 心悦女兮 沈绯闻声往窗外瞧去,正好瞄见抓着药包匆匆而入的一名年轻男子—— 男子瞧着也就十**岁的样子,着一袭简简单单的青布衣袍,身上并无多余的坠饰,却越发显得人身材修长、儒雅可喜。 沈绯不由暗暗点头,自己这侄子果然生的一表人才,又会读书,比起自己家那几个小辈可强的太多了。忙笑吟吟起身: “哟,咱们亭哥儿回来了?瞧瞧跑的这一头汗呢——嫂子好福气,有亭哥儿这么孝顺的好孩子。” 沈亭也瞧见了房间里的人,不由一怔: “姑母怎么来了?”语气里却不曾有一点喜悦。 沈绯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只上前忙忙的接过沈亭手里的药: “这药给我,亭哥儿坐着陪陪你娘就好……” 刘氏已然躺回床上,当下拍拍床前的椅子,脸上神情全是怜爱: “跑这么快做什么?瞧这一脸的汗,过来让娘帮你擦擦。” “娘这会儿觉得怎么样了?”沈亭眉宇间明显有些焦灼。一半在病卧在床的刘氏身上,另一半却是悬着希和—— 听说那顾氏家族可是大着呢,族中不乏一些无赖,可不要冲撞了希和才好。好在自己也嘱咐她了,只管闭门不出,切不可和对方正面对上,那顾家族人再如何,总不能做出破门而入的强盗行径吧? 本来接到信后,自己今儿一早就要赶过去的,谁想娘亲突然病倒,竟生生分/身乏术……只身子刚一挨着椅子,神情便有些古怪。抬眼看向刘氏的眼神已是多了些审视: “娘亲的病,可是见好了?” 刘氏一怔,瞧着更加虚弱: “亭儿说什么呢?娘还没吃药呢,怎么就会见好呢。” 眼神却明显闪过一丝慌张。儿子是个精明的,不会看出什么了吧?可前思后想之下,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才是。 沈绯正好进来,闻言叹息道: “也是亭哥儿的孝心,巴望着嫂子早早好起来——你说好好的,怎么就会病成这样呢,早知道嫂子连床都下不来了,我就早点过来了。” 方才已听嫂子说起,之所以装病,就是为了拦着沈亭不让他去寻杨希和,自己自然要配合。 殊不知沈亭眉头却是蹙的更紧:“娘真的,病到躺在床上下不来了?” “亭儿这是什么话!”刘氏心虚之余又有些恼火,当下难过道,“难不成你以为娘是在装病不成?” 这么多年了,母子两人都是相依为命,往常只要刘氏露出这般伤心表情,无论什么事,沈亭都会应下。 本想着这次应该也能糊弄过去,孰料沈亭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儒雅的容颜明显有些着恼: “那娘告诉我,这把椅子为什么温热的?” 椅子上余温犹在,分明刚有人做过,对面的椅子是姑母沈绯的,这一把方才是谁在坐不言自明。想通前因后果早已是又气又急: “娘亲明明知道希和那里有急事,怎么还要这般!” 说着站起身形就要往门外走——要是因为自己爽约,令希和受到伤害,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你——”刘氏没想到好好的计划竟会因为这么一个小节而败露,又是无奈又是羞怒,更多的却是对希和的不满——儿子自来孝顺,何曾违逆过自己?今儿却为了那么一个丑女当着小姑子的面给自己没脸。这还没怎么样呢,儿子就和自己离了心,要是真娶进门,自己还不得处处受她辖制! 瞧见沈亭已跨出了屋门,刘氏拍着床就高一声低一声的哭了起来: “罢了,养个儿子又有什么用呢,分明是来讨债的啊。原说儿子大了,我这下半生也算有依靠了,相公,你好狠的心,怎么舍得撇下我一个人在世间受尽煎熬?这么多年来,都不来接我一起走……相公你慢些,等等我,我来找你了……”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你可不能糟践自己。”沈绯的声音随之传来,“咱们亭哥儿平日里是什么人,你这当娘的还不清楚吗,最是个热心肠,可外人再怎样,如何比得上你这个含辛茹苦养活了他十八年的娘亲?要是你真有个什么,让他如何自处?” 沈亭已经走出了门,闻言却是越走越慢,终是长叹一声转回房间,撩起袍子冲着依旧要死要活的刘氏跪下: “方才是儿子糊涂,娘亲切莫生气。” “你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