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很平静,凤瑛却半点不敢造次。 “弟子无能……” “你确实是无能!”耶欢沉声道,“她分明早就提防你了。” 凤瑛愕然:“师父,你是说……” “这小辈有意思。”耶欢接过小弟子递来的茶杯,嘴边泛起意义不明的笑,“她倒不是对你有敌意,而是早就明白,我们另有目的。” 凤瑛默然。这一点陆明舒已经明确地跟她说过了。 “她和荀子宁怎么动手的,你也不清楚?” “是。”凤瑛低声说。其实这事儿,等于一进三阳石,就分道扬镳了,她根本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耶欢轻轻叩了叩,沉吟片刻,吩咐:“多盯一盯荀子宁。” 凤瑛诧异:“师父,您这是怀疑他们打起来的原因?” 耶欢道:“这陆明舒,像是冲动的人吗?” 凤瑛摇头。明知道她们别有用心,还一句话不漏,怎么可能冲动。 “这就是了。说别人打起来一时收不住手,我信,可她的话,我就不信了。” “师父,那她为什么呢?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凤瑛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她是为了去无衰高人身边,大可以一开始就提出要求。 “其一,她是不得已。”耶欢淡淡道,“问题出在荀子宁身上,而不是出在她自己身上,所以我让你去盯荀子宁。” 凤瑛怔了怔,点了下头:“师父说的是。” “其二,三阳石里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那样的话,还是跟荀子宁有关。” 总而言之,荀子宁是个关键人物。 “可荀子宁被关了禁闭,十年不得外出,我们盯也盯不出结果吧?” 耶欢摇摇头,语气有点发沉:“如果荀子宁真的是关键,恐怕他关不到十年禁闭。” …… 小院内,陆明舒等了很久。 一直等到傍晚,小童才来说:“尊上请姑娘过去。” 陆明舒松了口气。 能见到无衰高人,那这计划就成了一半。 小童带着她进了对面那间屋,穿堂过室,竟然又走了很久。直到眼前突然开阔,显露出山水来。 山水之间,坐落着又一间小院,占地不大,临水照花,极为雅致。 一个身穿麻衣的秀士,坐在庭院间,摆弄着一面奇怪棋盘,专心致志。 小童将她带到,连通报都没有,只对着这秀士躬了躬身,便退下了。 陆明舒没得到示意,也不好随意乱动,便那样坐着。 夕阳逐渐落下,最后一抹余晖,投射在棋盘上。 麻衣秀士终于吐出一口气,将手中棋子一抛,棋盘上散落的棋子纷纷归位,变回残局。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看向静立的陆明舒:“便是你要见我?” 陆明舒低身行礼:“晚辈陆明舒,见过广灵尊上。” 这位称号广灵居士的无衰高人轻轻一挥袖,她要下拜的动作便停住了。 “你不是周流宗弟子,不必行此大礼。” 陆明舒默了默,站直了身躯:“是。” “你的事我听说了。”广灵居士道,“这是打算用手中牌符,抵消了此事吗?” 陆明舒道:“弟子深知,这牌符的人情怕是没有这么大。” 广灵居士轻轻一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三阳石关键着周流宗一派运道,闹得这么大,哪能因为一个小小的人情,就这么抹过去。 “所以,弟子愿以十年为期,为尊上做事。” 广灵居士抬了抬眉:“想为我做事的人多了,哪怕洞虚也不稀奇,你这条件,不是让利,而是获利。” 陆明舒却指了指他这棋盘:“若是弟子能解开此局呢?” “哦?”这下广灵居士真的有点好奇了,他一推棋盘,“那你来试试。” “是。” 陆明舒举步走到棋盘间,盯着棋盘看了许久,都没有落子。 广灵居士也不催她,就这样云淡风清地喝着自己的茶,还动手烧了壶水。 等第二遍茶喝过,陆明舒开始落子了。她落子很快,一颗接一颗,几乎不用思考的样子。 棋盘逐渐被填满,原本随意一扫的广灵居士,神情渐渐凝重,盯着棋盘不动了。 最后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