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周寅来到鸾凤宫前,里头传来琴音,听到那箜篌之音,周寅却是面色一沉,这首曲子原是他母亲所作,想不到如今会在凤宫听到。 周寅默不作声的在廊下换下靴子,穿着木屐进去了。 殿前,荣后正在弹琴,离帝坐于高座,听着这琴音便陷入回忆,原本只是在凤宫坐坐,不知不觉却坐了这么久。 直到周寅的请安声宏亮的传来,沉浸在回忆中的离帝不由得惊醒过来,却颇有些不高兴。 周寅却像是看不懂脸色,朝高座上的离帝行了一礼,随后又朝荣后行了一礼,而后突兀的站在那殿中,忽然说道:“这箜篌之音少了点儿什么。” 离帝一听,倒也被儿子勾起了好奇,同时也不太喜欢儿子那样说话,于是说道:“你平素不抚琴,竟然能听出少了点什么,那到底是少了什么呢?” 周寅却是看着已经停了手的荣后,没有了琴音,周寅说的话更显得突出了,他说道:“曾有一词这么说,东施效颦,不知皇后娘娘可曾听说过。” “放肆。” 离帝听到儿子这话,才知道他这是在嘲讽,荣后虽不是他的亲母,可也是一国之母,他身为晚辈岂能嘲笑长辈。 “你如今倒是越发无法无天了,还不与你母后道歉。” 周寅却是看向荣后,那模样就算是他被迫道了歉,他的内心也是不认同的。 荣后却是气得手都抖了抖,好在掩在袖里看不出来。 荣后看着周寅,看着他与他母亲如此相像的长相,她就没来由的生了恨意,就是这样的一张倾城之脸,迷惑了皇上,夺去了她的宠爱,如今她为了留住皇上,竟还得学当年在阮贵妃那儿学来的琴艺,在她弹琴的时候,她心里便不能平静,尤其看到皇上听到这琴音,便忍不住驻足,便会安静的听下去,今日皇上在她宫里呆了有两个时辰了。 “陛下不必责备太子,太子还小,是个孩子,也是我这个母后没能好好引导,终归不曾成婚,没有定性也是正常。” 说起成婚一事,离帝便问起这一次东宫宴的情况,荣后便顺势说起杨家二姑娘的事,品行才貌家世皆是一流,做太子妃不错。 离帝一听,便是点头,“既然你母后已经为你选了一位贵女,那么你就好好想想,准备何时成婚,不然朕即刻便叫钦天监挑选个好日子。” 然而周寅却是反驳道:“父皇,母妃过世,我心难平,想再为母妃守孝一年,所以太子妃一事,还请父皇体谅。” 荣后一听,便立即说道:“太子孝心一片,本宫不是亲母,却仍旧羡慕,只是他为一国太子,已经不仅是阮贵妃的儿子那么简单,何况已经过去了三年,也不必再多守一年。” 周寅却是坚持,“父皇,母后在世之时视儿臣如珍宝,若是不能多守孝一年,我必定余生后悔。” 一边是嫡妻的催促,一边是儿子的请求,离帝忽然有些头痛起来,不过一想到阮贵妃,离帝内心是不舍的,如今太子有如此孝心,他更应该支持他才是。 离帝正要应下,荣后却道:“皇上,太子年纪也不小了,早日成家方能收心,再说这一次东宫宴上,各文武百官都带了家中未出阁的小姑子前来,妾身已为太子选了几位人选,其中贵女当中就数杨家二姑娘最是端庄得体,还请皇上过目。” 于是荣后立即叫身边嬷嬷将杨家二姑娘的画像呈给皇上过目。 离帝看到手中的画像,这是英国公府的二姑娘,瞧着画相上有倾城之色,又有贵女之风范,想到太子左右也到了成婚的年纪,这几年流落在外本就耽搁了,如今已成为太子,更加要稳重一些才是。 离帝看着杨家二姑娘的画像很是满意,于是叫身边的太监将画像给儿子看看。周寅还站在殿前,离帝赐座,他便在左侧的交椅中坐下了。 接到公公手中的画像,周寅却是笑了,“皇后别讹人,此女儿臣也曾见过,长得并不出色,何况英国公府家中,尚有两女未曾许婚,大女儿如今更是过了十八岁,再不成婚却是要送回乡下去了。” “然而英国公府杨夫人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