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说的陈知州之女是谁?似乎与四弟妹还有些过节,她或许可以将此事告诉婆母。 毛氏匆匆的离开此地,来到看台,就见俞氏与几位贵妇聊开了,此时聊得正欢,毛氏只好不动声色的在俞氏身边坐下。 孙氏的宴席吃完,天也黑了,也该大家伙的各自回家,于书燕陪同俞氏和毛氏上了马车,石泉赶着马车,牵着她的马往城里去。 俞氏一上了马车,看着于书燕时,面色一板,说道:“倒不知老四媳妇还有这能耐,会击鞠,还与这些夫人们如此交好,今个儿我与她们聊天,听到的可都是老四媳妇的战绩。” 想来俞氏已经将她在庾县与福城跟陈家贵女比赛一事都打探到了,俞氏如今说着这酸气话也是情有可原,想来觉得她一个庄户女,如今做为秀才娘子,也得罪了陈知州之女,当真是自不量力了。 于书燕不说话,脸上神色也不明。 俞氏却是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你不在意,我四儿却是在意的,你这般得罪了知州大人,是何意?想我四儿前程当儿戏不成?” 于书燕见俞氏气得不轻,忍不住还是接了话,“娘,此事秦楚也是知道的,在福城我能赢了那陈家贵女,也是秦楚帮的忙,像陈家贵女这样的人,你若讨好她,她反而越发的骄纵,未必于我秦家有好处,何况秦楚向来光明磊落,不喜欢这样趋炎附势。” 于书燕不接话还好,一接话,俞氏炸了毛,指着自己,“老四媳妇,你是说我趋炎附势?你很好,你很好,我儿的前程若有受阻,我拿你于家是问。” 俞氏气得不说话了,脸憋得通红,旁边坐着的毛氏连忙上前给俞氏顺气。 到了于家院外,俞氏没有争着下马车,却是看着于书燕警告她,“今日的事半个字也不要在我四儿面前提,可知道?” “娘,我知道的。” 于书燕的语气并不很恭敬,碍于大嫂在,她也没有发作,便陪着俞氏一同入了院子。 于江全夫妻已经从铺里回来了,这会儿将饭菜做好,听到院门打开,看到三人进来,刚要迎上去,俞氏却叫毛氏去厨房帮忙,她却往后头去了,看都不看于家父母一眼。 于书燕看向自家爹娘,那意思是叫爹娘不必太过客气,她没有停留,也是往后院而去。 俞氏没想到于书燕会跟着进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她,问道:“老四媳妇这是有事?” “娘,有些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我与陈家贵女比赛,也不是外头传言的那样,在福城之时,便是师父和师娘也让我接了这赛,我这击鞠的技巧也是师娘所授。” “师娘劝我不必惧怕,盛家门庭大,岂会惧怕一个知州,秦楚是盛大儒的弟子,他更不能威屈在一位贵女面前,我这么努力的学球技,也是为了秦楚争一口气,像知县夫人这样的,我自是让着,因为她明大义,知道进退,可是陈知州之女却并不是。” “若是咱们一味的谦让,对方只会得寸进尺,终于最后吃力不讨好,反而落下仇怨,如今我们大大方方的与对方比的是骑术,比的是击鞠赛,如此也是光明正大。” 俞氏看着于书燕那坦荡的模样,再细细一思量她的话,心想着老四媳妇也说的对,那些贵夫人与她讲的,只是那陈家贵女的身份,还有这两场比赛的过程,言语是有些意思说他们秦家不自量力的。 她听了出来,当时也有些疑惑不解,老四媳妇善于交际,与知县夫人打球之时都百般谦让,能周全所有的人,为何到了这陈家贵女身上犯了傻,莫不是有隐情? 如今听了她的话,她也想明白了,盛大儒虽是从朝堂上退了下来,可是影响尚在,朝中还有不少弟子为官,陈知州真要对付她儿子,也得想想盛大儒的颜面。 而四儿媳妇也说的对,光明正大的与对方比一场,令对方知难而退,不仅言词上抓不到半点把柄,便是陈知州想要报复也没有好由头。 俞氏思及此,心情好了不少,觉得这个老四媳妇反应很快,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能耐。 然而俞氏自是不愿意让于书燕看到自己心境的变化,面上神色不变,只说道:“有些事你身为秦秀才的娘子,也该三思而后行,此事既已发生,说着也没有意义,你先出去,我今个儿乏了,先休息一下。” 于书燕见俞氏不再责怪,想来是听了进去,于是从屋里出来,便去了前院。 厨房里的饭菜其实早已经备好,毛氏一进厨房也不必帮忙,只是与许三娘一起将饭菜端上桌去。 毛氏接着去后院叫婆母吃饭为由,便从堂房前出来,正好遇上从后头出来的于书燕,毛氏眼神意味不明,也不怎么说话,却是匆匆从于书燕身边经过往后院去了。 俞氏的屋内,她刚要闭目养神一会儿,大儿媳妇便进来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