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替她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痕,站起身来,把他抱到旁边的围栏凳上坐下,又问起了打架的事。不问不知道,一问才发现事情不仅不像周姨娘说的那样,他是因为布满才动手打人的,先动手的人反而是被周姨娘抱在怀里温声哄着的屹哥儿。 祯哥儿才说了这么两句,说到是屹哥儿先动的手,周姨娘便又忍不住插嘴了,“祯哥儿,屹儿虽说是庶出,到底也是大爷的孩子,断不能因此就污蔑了他,他一向最是听话乖巧了,又这么小,怎么会动手打人呢!” 沈姝听到这话,真的有些听不下去了,她冷了脸看向周姨娘,“我记得我刚才才说过,在没跟你说话的时候,等别人把话说完再插嘴,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周姨娘你是没听到还是听不懂人话?你一而再的说屹哥儿还小,我承认他的确还处于不懂事的年纪,但是你是不是忘了,祯哥儿也还小还不懂事?他不过是比屹哥儿大了两个月的时间而已,就因为这两个月的时间,你就要将他划进懂事的范围里,不管不顾的把错误全归咎到他身上吗?” “还有,你为什么要拿嫡庶来说事?有谁说过屹哥儿不是谢长宁的孩子吗?没有吧?你觉得因为屹哥儿是庶出,他就处于弱势的地位,你弱你有理,所以错误都是祯哥儿的?我记得从我入府以来,从未拿身份压过你一次,也没给你们母子气受过吧?你拿这个说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姨娘听完沈姝这一番话,整个呆住了许久,反应过来后顿时以手掩面红了眼眶,“我从未有过这等心思,夫人这番话是陷我于不义,若是叫外人知道了怕是以为我不安分,分明是要断了我的活头啊!”她一边抽泣着,怀里的屹哥儿不知怎么的又跟着哭了起来,周姨娘又安慰他道,“屹儿不哭,是娘没本事护不住你!” “你想太多了,你的命送我我都不稀罕。”沈姝冷声道。不过是住在一个大院里的陌生人,没什么深仇大恨,除非她疯了才会让自己的双手沾上鲜血。 周姨娘闻言一顿,片刻后又对沈姝哭诉道,“是,我这条贱命只会脏了夫人的手,但是我的屹儿平日里那么乖,大爷连句重话都没说过他,如今这手上都伤了见了血,夫人即便偏袒祯哥儿,也该讲讲理……”说完就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沈姝她说起逸哥儿受了伤愣了一下,问道,“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若是严重的话,该先去大夫来看看才是。” 周姨娘一边抽泣着,撩起了屹哥儿的袖子给沈姝看,带着婴儿肥的手臂上有两道半指来长抓痕,其中一道破了皮,渗出几颗小小的血珠来。 沈姝看到这伤口,简直要给气笑了。周姨娘这是把她当傻子吗,就这么点伤口说得跟有多严重似的,要是像她小时候跟院子里的孩子打架那样打得头破血流的,周姨娘是不是要哭天喊地的叫死人了? 沈姝冷笑道,“是,我跟你讲理,你现在把屹哥儿放下来,让他跟祯哥儿自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他们说什么,从现在开始你都给我把嘴闭上。” 周姨娘闻言,眼中的恨意一闪而逝,很快垂了眼,对怀里的屹哥儿道,“屹儿别怕,有什么话就说,夫人是讲理的人。”说完之后把孩子放到了地上。 沈姝分别问了两个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一次没有了周姨娘插嘴,两个孩子虽然有些磕磕绊绊的,但也把事情给说清了。 这事的确是屹哥儿先动的手。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丫鬟带着他过来花园里玩的时候,正巧碰到祯哥儿也在,就在凉亭这边,让伺候的丫鬟陪着他玩沈姝做他做的传音筒,还有青蛙外表的发条玩具。屹哥儿见了,不由分说的就要上去抢,祯哥儿自然藏起来不给,屹哥儿没抢到便将祯哥儿推倒在地,两人便打了起来,而两边的丫鬟本来是要上前来帮忙的,结果各自掐在了一起。最后屹哥儿抢到了祯哥儿的玩具,手一扬丢到人工湖里去了,祯哥儿在抓着他的手抢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抓伤了他的手臂。 沈姝听完以后,面无表情的问周姨娘,“你也听到了,这可都是屹哥儿自己说的。现在,你来告诉我,这是谁的错?” 周姨娘闻言,脸色一时有些难看,却还是回道,“屹儿只是一时贪玩,若是祯哥儿大度些让着他一点,又岂会变成这样。再说了,这家中的东西都是大爷给的,屹哥儿也是大爷的孩子,怎么就不能玩了。” 沈姝这次是真的被她气笑了,“你知道吗,那两个玩具不是谢长宁给的,是我亲手给祯哥儿做的,那是他的东西,屹哥儿不经他同意就直接抢,这种行为跟强盗没什么区别!别跟我说什么他还小不懂事,那是你没教好!你只想着让祯哥儿礼让,怎么不想想屹哥儿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宽于律己严于律人,双重标准,你以为地球围着你转吗?” “我……” “你什么你,现在给我闭嘴!你自己把屹哥儿带回去,该包扎的包扎,该怎么样怎么样。我先把祯哥儿带回去,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还好说,若是有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