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恕下官无礼的说一句,军队之中军法和长官命令最为重要,即便您身为皇子,但在军中也只是一个尚未毕业的军校生,等您拥有足够的力量,再来更改下官的决定吧。现在,与其指责下官,不如请您好好反省一下,如果当时您不是那么急躁的出手,也许就不会有这场不必要争端的了。” 林格·弗洛亚走出帐篷,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夜空,想起方才蓝发少年咄咄逼人的质问,微微合了合眸,轻轻叹息了一声。 金银妖瞳和那一头奢华的金发,幸好费兰·皮瑟斯男爵跟随皇帝陛下巡视边境未归,不然见到那样特征明显的外貌不知会是何等表情。 惊动治安厅和军法队的话,恐怕会闹得不可收拾吧? 他叹息了一声,向着看押那名少年的大牢走去。 这一夜似乎很是漫长。 亚伯特·法透纳靠在牢房一角,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角,头脑却是分外清醒,没有一丝睡意,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暗淡的天光,似有黑蒙蒙的树影悸动如歌。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十七岁的少年并不惧怕死亡,但如果就因为这样无聊的理由而死掉,即便是倨傲如他,也不会甘心的吧? 一阵窸窸窣窣的骚动打破周遭的宁静,牢房的门锁被打开,神鹰军的副军长略猫了下腰踏进来,挥了挥手示意左右退下,便立定了静静打量着眼前这个金发的少年。 而后者似乎是略惊了一下,站起来挺直了腰,一蓝一黑的眼睛在黑暗里静静地看着他,平静如水,却蓄满力道。 林格在记忆里努力搜索着十多年前那个儒雅的金发青年的音容,他依稀记得当年卡诺·西泽尔大公的头发是暖和的淡金,眼睛则如深冬的湖水,不经意间展露的笑容清澈干净,而眼前的这个少年头发颜色似乎更为浓烈,五官的轮廓略有肖似,但线条却似乎要硬朗几分,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锐利而冰冷,而那一对甚为明显的金银妖瞳,广阔凄厉,深不见底。 林格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地开口,不带任何感情。 “亚伯特·法透纳,实习期间参与私斗,导致校友意外身亡,虽然情有可原,但军法不可废,本次实习出具否定意见,开除亚格兰军校学籍,予以劝退处分。” 少年静静地听到最后一个字,缓缓地抬起头来,异色的双瞳里有一丝灼痛的光芒闪过,掐灭在黑暗的深处。 “怎么,不服气吗?”林格不曾放过他脸部每一个细小的表情变化。 少年紧抿着唇线,别开视线,只轻轻挑了挑嘴角,没有说话。 “连争辩都不屑是吗?” “副军长阁下到此,只是为了说这些?”亚伯特挑眉,“这种事情,随便派个士兵就可以了吧?” “真是狂傲。”林格看着他,却并没有回答,只将腰间的佩剑解下,朝他扔过去,“接着。” 亚伯特接剑在手,略有疑惑的抬起眼睑,却见神鹰军的副军长长身而立,砂色的眼底一片冷彻,“试着用剑攻击我,让我看看你有多少狂傲的资本。” 少年愣住,揣摩着他的用意,一寸一寸缓缓地抽出佩剑来,蓦地出鞘,一道寒光如闪电般的向着林格所在的方向驰去,神鹰军的副军长伫立未动,待到剑光快到面门,砂色的眼底微微一黯,身形一闪,剑光所及之处落了空,被追击的对象却已经悄无声息的瞬步移到亚伯特的身后,少年只觉手腕一痛,长剑自半空落下,被林格稳稳接在手里,下个剑花闪过,已经猝然架上的他脖颈。 少年的瞳孔顿时因为惊骇而散大,额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