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疲劳,醒来后便泡在温水里舒缓绷了一夜的神经,隔了许久方缓缓迈出浴池,随意披了件浴衣走出来。 “怎么没通报一声就进来?” 推开她私人书房的门,一眼便看到伫立在窗前的熟悉人影,倒影在宽大厚实的绿色天鹅绒窗帘上,军装的线条显得硬冷,随意的透过来一瞥,目光触及她□□在外面的修长颈项,微微讪了一下,匆忙的别开去。 柯依达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身上的打扮,白色宽大的浴衣敞着领口,实在是随意了一点,不由皱了一下眉,整理一下松散的衣物。 她不得不开始反省,这个人在她的私人书房里呆了许久都没有人通知她,究竟是她宫里的下人太散漫,还是她赋予他的特权太多了? “娜塔莎公主,我送到巴琳雅公爵夫人那里了。”卡诺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沉沉的道了句。 柯依达不置可否地弯了弯嘴角,果然还是为了这件事。 掩上门走进来,从玻璃架子上取下109年的红酒,开了瓶,琥珀色的液体汩汩的注入杯中:“我知道。” “为什么要让宪兵出手?”他倚在墙上,双手□□军装的裤袋,低着头,声音沉闷。 “也没有不妥,本来就是他们职责所在。”她递过精致的高脚杯给他,鲜艳醇裕的液体振荡片刻映出他清冷的眸子。 “我才是帝都军的军长,我自己的失职我自己会弥补。”他木然地托住冰凉酒杯的底端,眼神却变得凛冽,甚至有了薄薄的怒意。 隐忍的怒意,虽不强烈,对于平日温文尔雅的卡诺来说,也足以称得上罕见。 柯依达别开他的视线,自顾自轻抿杯中的红酒,清洌的液体沿着喉咙淌到胃里,沁骨的凉意。 “我不想让你的手沾血。” 良久,她低头闷闷的道。 卡诺有微微的愕然,五味陈杂的表情,终于苦笑了一声:“有区别么?” 他不是体会不到她的苦心,或许不用亲手追捕曾经并肩作战的朋友与兄弟,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仁慈。 然而终究也只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区别而已。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他叹了口气近前,把手里的酒杯放在吧台上。 “那是监察厅的事情。” “柯依达!”他恼怒地扳过她瘦削的肩膀。 或许他真正不满的是她的回避态度,从中午时候她的避而不见,到现在漫不经心避重就轻的回答。他知道她恼怒于他的疏漏,却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他,整件事情将他排除在决策之外。 “我的意思就是让你不要管!”柯依达因为他动作的幅度而皱起眉来,终于不再掩饰纷繁的心绪,“篡位谋逆是什么样的罪名,还用我告诉你吗?维迪亚·埃伦,即使他没有参与又怎么样,私自入宫带走小公主也是一条大罪!监察厅执掌最高司法权,我以为你不难理解!” 卡诺咬着唇看她,她说的他不是不理解,只是难以接受。 过度的倚重宪兵,在他看来并不是件好事情。 “所以你宁可避开我,直接下令给监察厅?在你的眼里,我就这么不可理喻?” “我只是不想让你难做!”她深深的吸气,“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但是这件事绝对没有还转的余地!” “因为他身上有着一半的赛切斯特家族的血统?” “血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但是柯依达,杀戮可以让人心生畏惧,却不能……” “不能聚拢人心,我知道。”柯依达打断他,垂下眼睑,一字一句的道。 “柯依达……”卡诺惊叱于她一瞬间的黯然,语气缓了几分。 “那个女人,每一分钟都在吸干一吨人血!他们一定是这样说的,不是么?”女子猝然挣开他的手臂,“指责我的人已经够多了,不需要你再来提醒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