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霜眸光一闪,并未掩饰什么:“你应当明白,韩家目前的小动作实在太多。我便干脆让人将但凡涉及韩国公的往事皆查了一遍。”轻轻一笑,“虽然耗费了不少精力,但这结果却着实令人满意。” 采漪冷冷看着她:“那些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 “韩家十一年前曾遭过一次盗贼,偷走了韩家先祖韩夔所画的奇门遁甲图。”笑了笑,“当然,准确的说,是半幅,却是最重要的一幅。这也是为何你能活下来的原因。” 萧彻曾对她说,并不是每一个韩家的人都会奇门遁甲。那么作为先辈,想必也会考虑到这种情况。为了保持韩家的某种地位,如何都应留下些什么以待后用。 北渚查到,凤新皇宫里有一张地道的地图,但那张是用机关做成,且嵌在石墙里,稍有移动便会损毁。遑论还有人看守。但他粗通奇门遁甲之学,发现那张图看似完整,实则只囊括了地道的上半部分。 那么另一半在何处自然便成为了探查的重点。顾霜推测是在韩夔后人,韩縢的手中。是以北渚几次三番夜探韩国公府,但最终一无所获。 以北渚之能,若始终不能寻出其所在。或许便是她一开始就想错了。于是,唐门为何被灭以及,唐芍为何能活下来,便成为了新的方向。 顾霜淡淡一笑:“若我未猜错,凤新地道后半段的地图是在你的手上吧。或者准确的说,它只在你的脑子里。”那张图一开始应是存在的,但唐芍不可能一直藏着它。最好的办法便是尽早将其记住,然后一毁了之。 所有的谎言都会变成真实。 采漪冷冽的目光一下破裂。顾霜继续道:“韩国公以为那张图早已被唐家家主毁掉,随着唐门一道被湮没在灰烬里。他留下了一个活口,因为他以为得到了一位天纵奇才。”熟料只是栽在了女孩成熟如鬼的心机里。 “你早就看穿韩縢的诡计,知晓他就是幕后灭掉唐门满门之人。”顾霜抿了一口温水,“但你还是遵循他给你安排的一切,进宫伴在太后身侧,等待大赫的人过来,将他带入地道的后半段。” 采漪沉默。身上散发出难掩的哀色。顾霜心知,像她这般,苟且偷生十年,绝不仅仅只是为了听从。虽说当年唐门之祸,很大程度上是唐门自己招来的。但灭门之惨,又岂非常人能懂。 顾霜约莫能猜出她的想法。她或是想借着地道一行,将韩縢困在里面,以报大仇。 这些恩恩怨怨,顾霜无意过多插手。但眼下却容不得采漪这般的安排。换种方式,她一样可以得偿所愿。 顾霜淡淡看着采漪,或者说是唐芍,一字一句很是清晰:“我未让人废了你的功夫,你便应知晓我的态度。” 唐芍将面色的哀戚敛去,看着她:“你想要什么?” 聪明的姑娘。不枉费她费了这么多的口舌。 顾霜一笑:“我要知道,地道的后半段里究竟有什么。” 唐芍却摇摇头:“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和大赫相关。” 顾霜淡淡点点头,这样的结果虽有些令人失望,但是也还在意料之中。只她一直跟在韩縢韩悠身侧,想必许多事情会比外人更加清楚。果然,不等她询问别的,唐芍已然开口。 “韩悠其实一直在针对你,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顾霜低头,话已至此,她怎么可能还不懂。叶木曾说过,萧彻和韩悠一同长大。那便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唐芍又道:“但韩悠不过依旧是一枚棋子罢了。”顾霜有些惊讶她对当朝太后的评价,却听她又道出旁的消息,“归根到底,是韩家在针对顾家。只不过其中利用了个人的情感,使得这种针对更有效力。” 顾霜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唐芍眸光闪了闪:“具体我仍是不清楚,但我得知,顾家曾在某些事情上,阻了韩家的道。” 顾家在南国,韩家在凤新,两国又一向交好,交集都了了,何况交恶。 思索片刻,却突然想到曲苏灭国一事。 顾家世代为相,一直专注于内政。外交一事除却今年娘亲出使凤新外,便是当年爷爷顾锋就曲苏一事进行明面调查,娘亲顾染暗地随访,……最后甚还查得一位曲苏遗民。 凤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