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伯在门前候了他一段时间了,远远看到他这副样子,便知这小祖宗又要发脾气,于是垂着头对他先行了一礼。 总归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商辞寒,公子说了,要先发制人。 果然,商辞寒身上的戾气消减下了一半,但怎么看,都像是生生憋回去的,那双眸中仍旧氤氲着阴寒的气息。 “我阿姐呢?” 商辞寒是听说过的,依空域的成婚的规矩,新婚之妇这几日谁也不能见,只能被一大堆丫鬟婆子围着,以阿姐这个性子,定会被活活憋死。 而他也不愿见不到阿姐…… 如若有人拦着他,他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见了血就见了血,一定要见到阿姐。 遥远的长廊上,有一道红色的身影遥遥而来。 是阿姐! 商辞寒顾不得许多,快步而去,见商折霜依旧是往日装扮,除了一身酒气外,也没有什么别样的地方。 他的心头升起了一种古怪的感觉。 一半是快意,一般是怒意。 快意着阿姐不像是个要嫁给司镜的模样,依旧如以前一般纵脱不羁,又怒意着司镜在他面前说了要照顾阿姐一生,竟就这样对她。 这股冲突的感情在胸腔中上蹿下跳,商折霜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却一时哑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辞寒?”商折霜在他的眼前摆了摆手,笑出了声,“几日不见,人还变傻了?” “阿姐,你说什么呢。” 商辞寒执起商折霜的手,见她红袖遮掩的一截白玉般的小臂空荡荡的,其上什么装饰都没有,青筋一跳,便开始暴怒。 “司镜算是个什么东西,连个定情信物与聘礼都不曾给你?阿姐,我们回家。” “辞寒。”商折霜拉住了他的手,忍俊不禁,“我们没打算这么快成婚。” “可是司镜……你……”商辞寒突地想到了第一次见面时,司镜与他说的话来,面色倏然一红,声音低若蚊蚋,裹挟着羞赧与怒意,“都做了这样的事……司镜真的是司家家主吗,这成何体统!” “你说什么呢?”商折霜疑惑地一蹙眉头,牵着他的手便往正堂走。 商辞寒的面色红的能滴出血来,差点便要脱口而出司镜此人并非良人,但在看到廊道尽头那抹白色的身影之后,又生生憋了回去,只道了一句:“现在整个空域都知道你是司家夫人了。” “无妨,名头什么的,我不在乎。” 商辞寒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但阿姐是女子,他总不能当着她的面问这些令人害臊的事情。可阿姐怎么这样,名头可以不在乎,清白也可以不在乎吗? 更何况……阿姐与司镜一同住了这么久,虽然是你情我愿的,但万一有了身孕。 商辞寒不敢想了,单单想到那一幕,他都会忍不住想冲到司镜面前,将他千刀万剐。 因为司镜把人都遣散了,又不再急着成婚的缘故,今晚这顿晚膳用得很是平凡,只不过多了一个人,所以多添了几道菜。 一整顿晚饭商辞寒都目色不善,仿佛正试图用目光将司镜杀死。而司镜却是直接忽视了他的目光,目色恬淡地给商折霜夹着菜。 他们就这样“明争暗斗”到了晚膳结束,商辞寒终于耐不住性子,挽着商折霜的手撒娇:“阿姐,纵使你嫁给了司镜,也该知道,男人是可以换的,弟弟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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