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 “勤勤,其实你的心理素质非常好,彩排的时候有几次没有按照台本走,你都能临机应变。” “可是……” “主持百年校庆的典礼,是别人争破头都想抢的机会呢!”李晧然变着法儿地劝着,“这段经历会成为你的简历里很有份量的一条。而且,你的影像会被记载在校史里,流传给学弟学妹的。你不想在历史里留下足印吗?” * 夜空晴朗,一轮半月挂在头顶,照得大地披雪盖霜一般。 夜已深,同学们都熄灯就寝了。任勤勤走到寝室门口,想了想,又轻轻离去。 她来到楼梯拐角,给沈铎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睡了吗?” 时间已近午夜。沈铎生活极有规律,只要不加班,每天十一点半会准时躺在床上。他此刻应该正在和周公下棋了。 任勤勤望着窗外的月光,把刚才发生的事在脑子里捋着,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专属于沈铎的铃声突然炸响。 满寝室楼空荡寂静,汪峰这一嗓子唱得太阳都要提前升起。 任勤勤手忙脚乱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男人低沉且略带喑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任勤勤心头咯噔一声,到嘴边的话被一股临时涌上来的悸动超了车。 说起来,自己快四个月没有听到沈铎的声音了吧。沈铎聊天只打字,从来不发语音。这还是他们俩这段日子来第一次通电话。 平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此刻,这久违的声音就像一股来自南方的暖流,将任勤勤全身包围住,让忐忑乱跳的心逐渐恢复正常。 “勤勤?”沈铎提高了嗓音,“你在吗?出什么事了?” “啊?啊!”任勤勤回过了神,“没事,我没事!我打搅你睡觉了?” 那边传来一阵布料摩挲声,继而是台灯拧开的声音。 “有什么事就直说。”沈铎没好气,“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睡?你在外头?大半夜,你在外面瞎逛什么?” 任勤勤被他念叨得反而笑了,说:“我被老师叫出来谈事,才刚回寝室呢。” 沈铎一声叹息:“我就知道半夜的来电不会有什么好事。说吧,你闯什么祸了?” “你都还没听我说,怎么就知道不是好事了?”任勤勤嗔着,将刚才发生的事简短地说给了沈铎听。 “……之前几次彩排确实很顺利。老实说,我也觉得挺有趣的。可是临时赶鸭子上架,我心里很没底。”任勤勤说着心里话。 “明天光是我们本校的学生代表就有三千多,校友代表一千多,还有一百多位特邀嘉宾,各个媒体……连央视都要来采访和录像呢。我要是在台上说错了话,没准会传得全国人民都知道!” “你想太多了。”沈铎哼道,“不过一个大学的校庆罢了,新闻顶多能给十秒,镜头压根儿就扫不到你。” “你这么说并没有让我觉得轻松点。”任勤勤对空翻白眼,“我怕我表现不好,给自己留下一个黑历史。有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我现在就是弄不清,这鞋我穿着合适吗?” 沈铎沉默了片刻,问:“当你听到这个消息后,脑子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 “我有点暗爽。”任勤勤老实说,“我想接这任务。但是……” “你会高估自己吗?” “这倒不会。我一直挺有自知之明的……” 沈铎道:“那我觉得你该接受这个任务。”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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