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华恒从督主府出来的时候,东边的天际已经露出一丝微光。 日出了啊。 华恒抬眼看着那漆黑的苍穹中隐约泛出的青色来,随即便收回目光,步履匆匆的回了大理寺。 当他刚走到大理寺门口,便见宋潜站在那里。 华恒一愣,随即加快了脚步走过去:“宋兄。” 宋潜微微点头,他看着华恒道:“荷姨早上会去找周太尉,此事……”他微微皱着眉头,轻声道:“我猜测东厂秦督主是幕后主使人,他想利用荷姨的身份来揭开十六年前的那场旧事,借此扳倒上面那几位。” 华恒闻言,丝毫都不惊讶。 宋潜天资聪颖,岂能猜不出这背后的弯弯道道? 他也知道宋潜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他对宋潜宽慰道:“你既然猜出了陈彩荷的身份,便该知道,这事儿揭露出来对她以及穆修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且放心,此事我不会让她们有任何一点危险。” “此事便多谢华兄了。” 宋潜对华恒弯腰行礼,华恒赶紧上前将他扶住,宋潜对他微微一笑,这才转身离开。 陈彩荷今日要去周太尉府中,未免她出什么意外,他必须陪在她身旁才行! 却说华恒进了大理寺,便率先去了牢房看宋以真。 漆黑的牢房内,他见宋以真裹着被子睡的正沉。眸光微微一柔,他站在暗处看了一会儿,正欲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见宋以真翻身从石床上坐了起来。 她一边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一边问道:“华恒?” “是我。”华恒轻声答。 宋以真闻言放下手,目光定定地瞧着他所在的方向。 瞧了半晌,都没看见人影,便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过来一些,我看不清楚。” 华恒勾了勾唇角,微微往前站了站了,却还是离她有一段距离。 宋以真没办法,只能举着油灯走过去。 走得近了,这才看清华恒还是穿着昨日的那身衣裳,他腰间挂着一枚玉佩,昏暗的油灯依旧掩不住他那身温玉翠竹般的光彩。 宋以真探头往他背后看去,华恒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宋以真有些无奈道:“别躲了,我老远就闻见那股子药味了。”她叹息一声,有些担忧地看着华恒问道:“受伤了?” 华恒见她知道了,便不再隐瞒:“恩,受了点轻伤。”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宋以真直接道。 华恒一愣,蹙眉:“在牢里,不方便。” 宋以真嗤笑:“我是大夫,你身上这么浓重的药味,必定受了很重的伤。”她又叹了口气,目光幽幽地看着华恒:“昨日硬闯东宫,受罚了?” “唔。”华恒点头。 宋以真又叹了口气,她拿着油灯走回床边,从被子里掏出昨日宋潜他们送来的药箱子,回头对华恒道:“坐下来,我给你上药。” 华恒不动如山。 宋以真蹙眉:“你伤的特别重?” “怎么这样想?” “不然你怎么不给我看?” 面对宋以真的咄咄逼问,华恒无法,想找个理由转身退开。 却没想,宋以真忽然扑上来扯着他的袖子就往牢里面拽,这一拽,华恒直接撞开了牢房的木门。 宋以真眨眨眼,开了小差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