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冲洗用的,没必要再另外折腾。 沈听肆没再多说,只是上车后又去了趟药店。 买的什么陆尔不清楚,也没有问。 到露营地后大家已经分批忙活开,张哲圣知会了沈听肆一声也急吼吼的跑去加入。 陆尔则去了马路对面的售楼部做清理。 简易的淋浴房,半户外模式,体贴的设置了水温,除了空间太小了点,没太大的槽点。 陆尔调节好水温后从头到脚的冲刷了几遍,被泥浆包裹太久,水流下落洗去束缚的感觉好似重生,她闭眼舒服的享受着。 夏日的风自顶端缓缓落进,带着草叶的芬芳,还有隐约的蝉鸣。 很轻的脚步声隐在其间没有被发现。 直到有人惊呼着开口喊沈先生。 陆尔才赫然睁眼,分神关注了一下外面。 听见沈听肆说:“这处的长廊建的很有意思,上方的植物是什么?” “是凌霄花,一开始移植过来是想着能遮荫的,但实物养起来跟预料的还是有些差别。” “年份还不够。”沈听肆轻飘飘落了结语。 听对话是售楼中心的工作人员,对方很快便因杂务走了。 陆尔特意又多冲了会,才关上水,慢吞吞换上衣服,趿拉着拖鞋走出去。 拐过弯便是他口中的长廊,褐色的木桩旁,男人单手揣兜站着,仰头专注的看上方碧绿的藤曼枝叶,在那片浓郁的色调背景中,浅色着装的他显得尤为醒目,像陈旧泛黄书页中一枚簇新的页签,精美珍贵。 往外走只有这么一条路。 陆尔拎着自己的脏衣服,一步一犹豫的过去。 沈听肆目光回落到她身上,等人走近时将手上的一只袋子递过去。 陆尔看了眼,没接。 “外用药膏,拿过去腿上擦一下。” 之前摔倒时小腿擦到了岩石凸起的一角,留下了一道口子,但并不严重,甚至都不觉得痛,冲澡时才发现。 陆尔摇头:“不用,谢谢。” 她又要继续往外走。 沈听肆维持了很久的表面平和在她一次次的甩冷脸后终于有些崩盘,他伸手一把拽住陆尔的手腕,将人逼近到眼前,眼对眼直直的盯住她,无视陆尔眼底的错愕,冷声说:“就这么不待见我?” 这话一出口,沈听肆莫名就感觉气势上差了一截,但看着陆尔的无动于衷实在装不下去了。 他顺着陆尔后退的力道逼近几步,陆尔的后背贴上坚硬的木桩才不得不停下。 两两对望,视线互不相让的拧在一块,空气中淡淡的花香萦绕鼻间,悄悄冲淡着剑拔弩张的味道。 陆尔瞪着眼,心想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待见他?确实是一点都不待见他! 肯定的信息透过她倔强的姿态明晃晃的泄露给了沈听肆,提醒着他自己在这个人眼中有多不受欢迎。 沈听肆简直哭笑不得。 眼前这张脸因为微微仰起的动作而全部显露出来,头发梳成低马尾露出洁净饱满的额头,清秀的五官因为刚冲洗过的关系而带了点点绯色,看过去像一颗鲜美刚摘的桃子,唇色是漂亮的粉,只是此刻微微撅着昭示着自己的不悦。 他没忍住,抬手用拇指在上方轻轻压了压。 陆尔吓了一跳,嘴唇连忙抿成一条线,撇头避开他的动作。 “我让你擦个药有什么好不开心?”沈听肆的恼火在她孩子气的瞪视中又悄无声息的湮灭,无奈的叹了口气,近乎哄劝的味道,“你不想让你同事知道我们是旧识,不希望我出现在你住宅周边,不愿意让我插手你的工作,我都选择了配合对不对?” 陆尔说:“这是你应该做的,而不是好像是对我的馈赠。” “好吧,你说的都对。”沈听肆居然也不反驳。 往她肩上轻轻一按,直接让她坐在了木制长椅上。 蹲身捞住她的左腿,陆尔要动。 沈听肆加了点力,看着她不容拒绝地说:“你确信你能好好站起来?在我绝不松手的情况下。” 陆尔站不起来,非但站不起来还会因为强制动作而让自己很狼狈。 她前后斟酌。 而沈听肆已经拉高了她的香槟色灯笼裤,低头拧开盖子挤出白色的膏体轻轻抹到她的伤处,伤口已经结痂现下不过是条血线。 温热的指腹在上方轻轻来回移动,将膏体融化揉搓进皮肤。 些微的痒,还有一点点的疼意。 陆尔皱眉忍着这些微妙的体感,余光里扫到一只昆虫盘旋着飞过。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