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三轮车,直接对那添酒的人道。 茶轲一眼便看到喝得一脸痛苦的徐杰,他凑过去,“你喝了多少?” 徐杰甩了甩头,“不记得了,他们家的酒真好喝,你们试试。” 说完,又看向茶轲,再次摇头,“不行,你是个孩子,不能喝。” “孩子怎么就不能喝了?” “还真是不能喝,”汉子已经提了一瓶酒过来了,他伸出手揉了揉茶轲的脑袋,坐在石烂对面,“我和这位先生一起喝吧。” “你是这老板?” 石烂看着面前的酒碗,问道。 “是,”汉子垂眼倒酒,“你们不是想接着喝酒吗?我这正好有酒馆。” “你给我一种感觉,”石烂喝了口汉子倒上的酒。 “什么感觉?”汉子问道,可他自己也觉得石烂和茶轲给他一种不敢冒犯的感觉,偏偏他们拦下了车,汉子便拉了过来。 “有故事的人,”石烂举起酒碗和他碰了一下,“说说?” “你想听?” “自然是想的。” 石烂点头。 汉子眯起眼打量了他几番,“看你这样子,酒醒了?” “随时能醉,”石烂看着手里的酒碗,“这不是喝着吗?” 茶轲已经凑到那两桌上溜达了,他发现这些人只知道喝酒,即使看着已经很痛苦了,还是没停下。 那倒酒的人也很怪异,一边给他们倒,一边自己也喝。 看样子没受到什么苦,只不过一直喝酒罢了。 他嗅了嗅酒,真的是酒。 “我这辈子没啥出息,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努力,也没念过啥书,到了该结婚的年纪,被长辈一通张罗,糊里糊涂的就结了。” 汉子灌下一口酒,“婚后的日子也就那样,可我有两个非常可爱的女儿,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这话说得真没错,我那两个女儿贴心极了。” “我觉得我的后半生,就是为我的女儿们活着的,我要努力给她们创造好的生活环境以及生活条件,别人有的,我女儿也得有,看着她们脸上的笑,你不知道我多高兴啊,就是受多大苦,我都高兴!来,喝!” 石烂又与他碰了碰。 “可小女儿刚上大学,我就被裁员下岗了,大女儿刚工作,我还想着给她们一人一套房呢,可我年纪大了,我老伴儿身体也不好,我不敢去太远的地方干活,所以最后选择了踩三轮。” 汉子轻叹道,“早上五点我就出门了,八点回家对付早饭,八点半又出门,中午不回家吃饭,晚上回家,吃了晚饭又出来,到凌晨一点或者两点,再回家休息,这样的日子我坚持了十年。” 十年里,汉子终于给老大老二两个女儿各自买了一套小房子。 “房子不大,套一的,”汉子脸有些红,“可那也是她们自己的房子,以后嫁了人,不想回娘家,还有自己的去处,她们也心疼我,不准我出去奔波了,我老伴儿也劝我,我想着再干最后一天,就把三轮车卖了,以后好好在家休息。” “那天晚上,我还是跑到了凌晨一点半,在送完最后一个客人后,我就往家奔,可没想到又被几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拦住了,我说我不拉了,可他们喝了酒,看着也不怎么清醒,在街上待久了也不是个事儿。” “所以你拉了他们?” 石烂接话道。 汉子点头,端起酒碗一脸回忆,“我心软拉了他们,三个人,我很费力,可他们说给我双倍价,钱嘛,谁不喜欢,我也愿意最后一单能多赚点。” “可是没想把他们送到后,他们不给我钱,一分也不给,我急了,也气了,和他们理论,可喝了酒的小伙子那手劲儿是真的大,他们把我拉到角落里,狠狠的打了好一顿,我钱没得到,反而赔了一笔不菲的医药费。” 说着,汉子的脑袋突然流出大股大股的血,可他好像不知道似的,那血浸湿了他的衣服,没多久,便看着吓人极了。 茶轲走过来,看着汉子后脑上那拳头大的洞,有些不忍,“他们用什么打你?” “拳头,脚踢,还有石头,我都不太记得了。” 汉子露出笑,更难看。 “你抢救无效,去世了,那群人呢?” 汉子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们果然不是一般人。” 在过来的路上,他没有迷住两人时便生疑了。 可石烂他们对他并没有敌意,汉子也就…… “他们好好的活着呢,打我的地方没监控,看我躺在血泊中,也害怕了,连夜赶火车跑了,可怜我妻女伤心一场。”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