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慢慢地越来越痛!睡在我上铺的阿莱,被我翻来覆去的轻吟声惊醒了。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她看到了苍白着脸色,躺在床上皱着眉头打滚的我。 “顾念,你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她没碰到过这种事情,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了下来。 她的大声吵醒了蔡姐和其他的狱友。众人查看了我的情况后,有生产经验的女狱友立马道:“快,去叫狱警,去敲门,她羊水破了,要生了……” 那个宁静的黑夜就此被打破。 静悄悄的监区瞬间沸腾了起来,敲铁门声,尖叫声,呼喊声…… 救护车来了后,我被送进了博城市的医院里。由于胎位不正,孩子不入盆,外加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孩子在肚子里已经开始有缺氧的状态,医生查看后,将我紧急拉入了手术室。 剖腹产,麻醉师将麻药推进我的身体里,女医生拿着手术刀说了一句:“不能麻药完全起效果,会影响到孩子。如果痛的话就忍一忍。” 下一刻,锋利的手术刀划开了我的肚子。 我感觉到了冰凉的刀面从我的肚皮上划了过去,感受到了一层层的破开了我的肚子。当疼痛将我所有的感受都掩盖的时候,我剩下的只有咬紧牙关亦或是憋不住的惨叫! 护士按着我的脑袋,替我戴上氧气罩,我咬嘴唇,硬是扛着这一阵一阵的疼痛。 意识有点飘散,不知是冷汗还是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想要就这样睡过去的时候,护士在一旁一遍遍地叫着我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凉博川,想到了我们许多的曾经,想到了留下孩子的那个晚上。他的温柔,他的宠溺,他的纵容! 在监狱里,知道自己怀了孩子,甚至不顾一切地留下来,我一次次的问自己值得吗?值得我那么做吗? 凉建生是我的仇人,我怎么能生下来带着凉家人骨血的孩子。 可是当肚子大起来的时候,孩子会踢动小脚丫在肚皮里翻跟斗的时候,能清晰的感受到属于孩子胎动的时候,我才明白了,没有值得不值得。 只有甘愿不甘愿! 我甘愿留下这个孩子,就算是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外婆,对不起顾安,我也心甘情愿的! 麻醉渐渐地起了作用,疼痛慢慢地缓解了,望着手术台上灯光,我的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孩子从子宫里被拖拽出来的那一刻,牵拉的不适感让我紧皱着眉头,就在轻呼出声时,一声响亮地哭声豁然响起。 那阵嘹亮的哭声就像是一束光束,驱走了阴霾,赶走了我心底的黑暗,他给了我无限的勇气,让我在这一刻,再没有一点点的惧怕…… 医生清理着孩子身上的血迹,处理完脐带后,称了称重量。 “恭喜你,是个男孩子,不过孩子分量有点轻,只有四斤多,得在新生儿科保温箱里住几天。”医生仔细检查了孩子后,和我说道。 听见孩子不太好,躺在手术台上的我一脸的担忧,眼睛紧紧地盯着护士手里包着的‘小不点’。 “你不用担心,孩子在你肚子里营养不太好,所以体重有点轻,把他放保温箱也是想着以防万一,住几天再做个评估,情况允许的话,就会回到你的身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