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薄渐说话, 手机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手背崩得极紧。但他面上不显,只微微抬了抬眼皮,声音很轻:“你怎么帮我吹呀?” 他视线掠过江淮湿润的嘴唇,江淮的唇色不深。 “……” 这个傻逼类比把江淮带沟里去了。但现在说一句“我刚刚说错话了”,又显得更加傻逼,江淮眼皮跳了几下,硬是接下去了:“你要是疼,我就帮你……” 操,接不下去了。江淮:“开玩笑的。” 但薄主席说:“疼。” 江淮猛地抬眼盯着他。 薄渐低着眸子,弯起唇角:“心意我领了。” 江淮:“……” 两个人又相对无言好长时间。江淮是别过头不想说话,薄渐是觉得这样看着江淮就够了。江淮只开了两盏床前灯,昏黄的灯光落了很深的阴影,喉结滚动,小小的影子晃起来。 没过两分钟,江淮正回头来,皱眉看着手机:“不说话我挂了,你在发呆吗。” “待会儿挂。”薄渐说,“我去洗漱,等我上床再挂好么?” 黏黏糊糊的,像离不开爸爸的小屁孩。江淮又做了个取悦自己的类比。 他不太耐烦道:“那你快点,我要睡觉了。” 处于易感期的alpha的确比较特殊,离不开人。 薄渐起身:“嗯,你等等我。” 但薄渐去卫生间洗漱,没有把手机带上,他站起来,江淮视角从薄渐的脸一下子下移,到衬衫下摆以下。 江淮喉结又动了下。 宽松适中的校裤裤型,明显看得到鼓出来的包。薄渐向外走,从侧面也清清楚楚地看得见。 江淮盯着薄渐走出摄像头视野。 他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薄渐关了卫生间的门。他稍稍低了低眼,他知道江淮看见了。他是故意给江淮看的,他想看看江淮的反应……江淮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就是好的反应。 但他被江淮看了,似乎更难受了。 薄主席有点可怜的孤零零站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拿了牙刷开始刷牙。 他要是在盥洗室呆得久了,江淮不但肯定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了,还会没耐心地把视频通话挂掉,一个人睡觉。 他今天想和江淮一起睡觉。 讲究人洗漱都是动辄一两个小时起的,江淮看着手机时间,十五分钟,薄渐不出来,他就先挂断睡觉了。 但薄主席在十三分钟的时候就回到了摄像头视野。 江淮避嫌似的,偏了偏视线。 “晚安。” 他听见薄渐轻轻地说。他转回视线,薄渐已经躺好了。光线微弱,画面也不算清晰,江淮滚进被窝,却忽然冒出一种难得的心安。 江淮想哂笑一句“你睡得着吗”,但到嘴边,他关了灯,同样静悄悄地说:“晚安。” 卫和平周六下午给江淮打的电话。 以他对江淮的了解,江淮说“周六再说”,就是已经答应了。他来直接和江淮说几点去哪:“明天上午十点半,校门口集合……咱先去万达吃饭,吃完饭再去练球,球许文杨他们带。加上你明天一共是七个人,篮球队你们五个主力,我,还有王静……” “王静?”江淮问。 卫和平静了几秒,心想开学一个月了你别是班里人名还没记全:“就咱们班那数学课代表!那个omega女生!” “哦。”江淮记得,就是不知道一群男的出来练球跟着个小姑娘干什么。 但卫和平立马就跟上了解释,促狭道:“王静和班长有点意思,人家是出来约会的懂不懂?” “哦。”跟他没关系。 卫和平再大的八卦之火,也被江淮连着俩“哦”浇没了。他问:“阿财一个人在家?要不你把她接我家来?星期天我爸妈都歇假在家里。” 门铃响了。江淮站得远,阿财一晃一晃地过去开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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