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天寒,周围寂静无声,两人一前一后地踩在雪地上,盛勤听见松松的积雪被压得密实的声音。 盛勤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透过路灯的光,才看清半空中飞舞着细细的雪花,落在他藏青色的西装上。 她忽然想起从前深夜回别墅,也曾与他在雪地漫步。 那晚上好像是喝了酒,耍赖让他背,不依不饶地装疯卖乖,偏要听他说什么天长地久。 他当然不肯,只骂她傻,告诉她有些话说出来就不灵了。 如今想想,只觉恍如隔世。 继续走了两步,忽然觉察出另外一层意思,偏头思索,却回忆不起他的语气腔调。 盛勤又悄悄看了人一眼,也不知道那晚上是否真的存在。 上了楼,她打开门请人进屋,果不其然听他第一句就挑剔:“怎么这么小?” “你先坐,我给你倒水。”盛勤进厨房找出干净玻璃杯,倒了半杯温水出去。 客厅静悄悄的,她探头一看,见人双眸微闭,竟老实地坐在沙发上。 盛勤弯腰放下水杯,看见他的衬衫领口的扣子被解开,露出里面微微凸起的喉结。 沙发上的男人蓦地睁开眼,直直地对上她的双眸. 盛勤吓了一跳。 沐怀朋调整了下坐姿,歪着头要笑不笑地瞧她。 “……喝水。”她眨眨眼,抓起水杯递到他面前。 他勾了勾嘴角,看了眼水杯,又看看她,倒没多为难,伸手接下。可他仰头喝水,一双黑眸仍然毫无收敛地落在她脸上。 盛勤低头避开,拿不准要不要这会儿送客。 搬家时她不想再应付他人,又想不会常住,干脆租了一居室。这会儿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让她心生怯意,赶紧找借口又进了厨房。 盛勤想冲杯水给他解酒,没找到蜂蜜,干脆削起给赵静芸买的两只猕猴桃。 过了片刻,脚步响起。 她回头看去,见人端起水杯依靠在门框上,“别忙了。” “没事,”盛勤摆出想好的借口,“我看周阿姨就是拿猕猴桃解酒的,你坐会儿吧。” 门口的男人慢吞吞地踱步进来,随手搁在料理台上。 这厨房太过逼仄,盛勤嗅到他身上的酒气,心跳跟着加快。 沐怀朋没有说话,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削皮的细微动静。 过了片刻,盛勤只觉身后的视线灼人,想扭头过去看他,可担心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吵也吵了,闹也闹了,哭也哭了,散也散了。明知伤筋动骨,她实在没有心力再来一次。 仿佛戒毒,最难断的是心瘾。 盛勤思绪纷纷,一时失手,快削好的猕猴桃整个掉在地上,她慌忙弯腰去捡,站起来时背后贴上一堵热墙。 他虚虚的贴在他身后。 他声音喑哑低沉,“你慌什么?” 她勉强稳住自己:“没有。” 要是他、要是他…… 她不敢往下想,脑子里一片混乱。 鼻端萦绕的酒气更为明显,带着男人身上勃发的热气。 “冲一下。”沐怀朋从背后环抱住她,握着她的手腕。 两个人许久不曾肌肤相亲,盛勤借着洗手,躲开他的掌握。 他自然瞧不上这样的小动作,轻笑一声,“行了,躲什么。” 她埋头不语。 背后的人沉默片刻,低声道:“你瘦了。” 那话里有感叹怜惜,她听得更是心乱如麻。 披在肩上的头发被人拨开,盛勤正要阻止,一枚吻伴随男人呼出的热气一起贴上她的脖颈。 她抑制不住地轻颤,喉间压下模糊的口申口今。 他轻轻吮吸,濡湿的触感带着毫不遮掩的情|欲意味, 她偏头躲开小半步,被人结实的臂膀挡住,整个人被圈抱住,彻底落尽他的势力范围。 盛勤心里紧张,握了握刀柄,连忙警告:“你别乱来。” 可声音绵软,毫无威慑。 “什么叫乱来?”身后的男人更为挑衅地抱紧。 腰间被他的双臂结实抱住,盛勤微仰头,呼吸渐渐急促。 他偏过头埋进她的肩窝,鼻尖在她颈侧摩挲,深吸她的专属味道。 盛勤被他的呼吸弄得发痒,颤声拒绝:“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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