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鸢不解其意,但是裴久珩知道他在说什么。 “哈哈,哈。”庞昀突然笑了出声。 庞昀明明在笑,偏偏凤鸢却听出了他的凄苦。似乎被庞昀的情绪煽动,凤鸢看着一旁丰神俊朗的裴久珩,心里也止不住的酸胀,也有落泪的冲动。 “……药膏。”看台帘子再次被打开,戴着白色帷帽的陈宝珠手里捏了一支药膏,走了进来。 没有料到看台内还有其他人在场,宝珠愣了一愣。方才庞昀震怒时,掀了茶壶,划伤了手,她去外面取寻人取了药膏。蹴鞠场上难免磕磕碰碰,是以,药膏是有备着的。 庞昀方才他让陈宝珠滚,她便离开了,没料到陈宝珠会折回。庞昀应该要斥责她为何回来,可内心却对她的回来抱有一丝希望。 他不留痕迹的擦了擦眼,生怕赶走她后,哽咽的丢人模样叫她看到。 哪知,陈宝珠没有再说别的话,只是将药膏放在桌上,便转身离开了。 快的让庞昀都没有机会阻止。 死灰复燃的心被泼了冷水,庞昀的颓废的坐回了原位。 凤鸢在庞昀和离去的宝珠身上纠结了一会儿,轻声的对裴久珩说道:“我去看看宝珠。” “好。”裴久珩点了点头。 凤鸢掀开了帘子,向宝珠离开的地方追了过去。 看台里只剩庞昀和裴久珩两人。 “我还当她回来,告诉我之前说的一切都是同我开玩笑的。”庞昀走到桌前,取过那药膏,轻柔的抚摸,嗤笑道:“这女人脑子怎么长的。被我这样不留情面的斥责了,还好心的来替我寻药膏。对于逼迫她的恶人,她不是该恨不得我死吗?是了,她善良的跟个蠢货一样。”就像当年他中了春.毒,她以为他受伤了,赶来救他一样,善良到害了自己。 裴久珩看着庞昀挫败的表情,他不觉得庞昀会逼迫陈宝珠。 “到底怎么回事?”裴久珩远在绪纱,虽和庞昀通信并不多,但偶尔庞昀寄来的信,透露出他的近况。说的最多的,就是他另有心上人的事儿。 庞昀妻子已逝,再娶一个继室并没有什么不妥。主要是裴久珩也希望庞昀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庞昀先前娶的陈瑜儿太不像样了。 可陈宝珠同庞昀似乎有很大的矛盾,他们之间并不像庞昀所说的那样两情相悦。至少,刚刚,他看到陈宝珠进来,眼睛半点都没有往庞昀那儿看,只是像是完成一样任务一样,将药膏送进来。 “我,强占了陈宝珠,自私的不准她嫁给别人,将她视作禁.脔。威胁她同我私通,她不同意,我就会断了她家的皇商之路,伤害她家人。陈宝珠兄长几年前进牢房的事儿就是我做的,她来求我,她兄长才回去,她家才得以平安无事。”庞昀眼里带着讽刺。“她救了我,却不知她救了一个白眼狼。” “你不可能做这种事。”裴久珩听到后,未加思索的说道。 庞昀苦笑,说道:“你眼里的我,和世上人眼里的我不同。她却不了解我,听信了市井谣言。别人都说我是个混不吝的,我由着他们评判,可怎么在她眼里,我是那样一个恶霸。说来可笑,我也是方才知道的她心里的想法。”庞昀嘴里的她指的自然是陈宝珠。 “可笑我一直将她的畏惧当做她的性子,将她的反抗当成她的小把戏。我与她的相处像是恶霸调戏良家妇女,我将这当做情趣。可在她眼里,这并非情趣,而是事实。” “若她真不愿,大可不必每次都赴我的约……”庞昀说到这儿,痛苦的皱紧了眉头。他想到了她每次赴约的原因,在她眼里,若是不赴约,他还会威胁她家族、威胁她亲人。 “她兄长那事是个巧合吧。”裴久珩冷静的问道。 庞昀扯起嘴角:“多少人盯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