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岫瞥她一眼,便不再看她,心思全落在棋盘上,压根没拿自个当外人。 难得兄长展颜,沈木兮话到了嘴边亦只能咽下,夏家得他庇护,才能有今日的幸存,她是该感激的。 可男人这种生物,总是这般的自以为是,觉得说声对不起,给予弥补,女人就该笑逐颜开的摒弃一切愁怨,自此欢天喜地的回到怀抱。 对于女儿家的心思,某些直,男晚期之人,真的不懂! “我让春秀把薄钰也接来,你都在这儿了,薄钰……该由谁照顾?”沈木兮转身就走。 “唉,刀子嘴豆腐心。”夏问卿落子,“王爷心不在焉,想来很快就要认输了!” “每次都赢,有什么意思?”他抬头,凉凉的瞥了夏问卿一眼,“腻了!” 夏问卿摇摇头,真是半点都不懂谦虚为何物。 离王府当下冷清了,问柳山庄却是热闹得透顶。 左不过隔日又闹出了乱子,说是皇帝丢了。 黍离寻思了半晌,当日他是护着皇帝回了竹屋的,后来皇帝不是跟着从善和丁全走了吗? 丢了?这又是如何丢的? 薄云岫揉着眉心,瞧了一眼跪在跟前,嚎了半天却流不出一滴眼泪的丁全,“都给本王闭嘴!” 沈木兮皱眉,她这正准备去医馆,谁知道便撞见了哭哭啼啼的丁全,门一开,丁全就冲进了山庄。 “到底是在哪丢的?”沈木兮问。 丁全摇摇头,“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从善忙道,“昨儿个王爷领着人住在了问柳山庄,皇上自觉无趣,便回了宫,今儿一早便跑出来了,谁成想皇上到了街上要吃什么馍,丁公公赶紧让人去找,就这么一回头一说话的功夫,皇上忽然就跑了。” 最后的结果是,皇帝没影儿了。 肯定是跑进了哪户人家,可谁敢对外说皇帝丢了?若是传扬出去,还不得天下大乱?是以丁全和从善只能赶紧跑来求薄云岫。 这么大的事,谁敢担着? 不要脑袋了吗? 沈木兮没说话,心里盘算着,别是半道上看见了步棠,不成器的皇帝,闻着味儿就跑了,毕竟步棠肯定还在东都城内,保不齐……运气就是这样背。 匍一抬头,骤见薄云岫盯着她看。 沈木兮心里发虚,“我去医馆,你们慢慢商议。” “步棠在哪?”薄云岫问。 沈木兮翻个白眼,抬步就往外走,“东都城又不是我的天下,我怎么知道?要找人自己去找,莫要胡乱差遣。” 腕上颓然一紧,沈木兮心头微骇。 却听得薄云岫冲着众人道,“都出去吧,待会还你们一个囫囵个的皇帝!” 一听这话,丁全和从善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赶紧退出门外,黍离自然是唯命是从,顺带着很贴心的将房门合上,让人拦住了几欲上前查问的阿落和夏问卿。 这一大早的究竟怎么回事? 房门一直关着,足足半盏茶之后,屋内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是沈木兮黑着脸,气冲冲的开门出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快去跟着!”夏问卿忙道。 阿落撒腿就追,这是怎么回事? 夏问卿皱眉,瞧着不紧不慢从屋子里走出来的薄云岫,“王爷,怎么了?” 怎么了? 薄云岫咂吧一下嘴,“甚好!” 丁全和从善眼巴巴的瞧着,那皇上的下落呢? 皇帝的下落,自然没问题…… ………… 今儿沈郅入宫,倒是把薄钰给带上了。 薄钰这几日被照顾得甚好,虽说仍是有些神志不清,好在很是乖巧,沈木兮便把令牌给了春秀,由春秀照顾着,一道进了宫,入了南苑阁。 “哟,倒是把傻子也给带上了!”一进门,尤天明便笑出声来。 音落,哄堂大笑。 “吵什么?”沈郅冷着脸,“谁说他是傻子,不过是有些身子不适罢了!再不济也是离王府的小公子,轮得到你在这里笑话?” 尤天明笑容微僵,没成想这沈郅竟还怼上了,“你别忘了,当初薄钰可是要打断你的腿!”“此一时彼一时!”沈郅将薄钰领进门,将他安置在原来的位置上。 可薄钰仿佛有些吓着,死拽着沈郅的手不放。 见状,尤天明又笑了,“沈郅,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傻儿子?” “闭嘴吧!”言桑翻个白眼,他原是和宋留风同桌,眼下瞧着沈郅搞不定,干脆和宋留风一道走开,将这并排的位置留给薄钰和沈郅,“你两坐这儿,我和宋留风坐你们的位置便罢!” “呵,一帮蠢货!”尤天明双手环胸,“这傻子好不了了,你们还当宝!不管他是不是离王府的小公子,如今都傻成了这般,还指望他能干什么?听说魏氏已经被废,连脸都被离王划伤了,现在是人不人鬼不鬼,若不是太后照顾着,只怕早就弃尸荒野了。” 宋留风轻咳两声,“你这人嘴上怎么这般不饶人,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你、你……咳咳咳,你真是……” “一个病秧子还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尤天明嗤之以鼻,“小心会气死你自己。” “你……”宋留风被气得拼命咳嗽。 言桑忙不迭上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