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林友青的面色就变得格外惊喜。 不过他看了我一眼,就又闭上了嘴,不敢开口问。 我没有马上回答。 因为我压根没想过现在就收徒。 一旦收了这徒弟,就相当于我要多一个担忧,多一个软肋。 在如今我这情况下,给他带来的不可能是好处,只有危险。 从病房里头离开,在林友青的领路下到了医院七楼。 靠着楼道的一个病房里头,有婴儿暖箱,我也看到了那个孩子。 三四天的时间,他还是那副皱巴巴,像是小老头的模样。 躺在暖箱里,一双眼睛睁得溜圆。 小小的婴儿应该是眼珠黑白分明,澄澈干净,但现在却透着几分血丝,这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婴儿身上。 他看到我的时候,却并没有看我,反倒是看向我身体右侧。 本来他是面无表情的,现在却忽然笑了笑。 林友青和徐诗雨站在我左边。 徐诗雨还好,林友青脸色当时就变了,他不安道:“又来了……这几天就是这样,它莫名其妙的看一些地方,明明没人还看……” “之前他都没笑,现在咋就笑了?” “罗先生,我老婆走的可怜,她就只留下这个孩子,求您一定要帮帮忙。”林友青都快给我跪下了,我赶紧搀扶住他。 “你们先从房间出去。”我沉声说道。 “啊?”林友青茫然失措。 徐诗雨也搀扶他另一个胳膊,往病房外走去。临头我和她对视一眼,她眼中就只有信任。 病房门刚关上,我回过头,就看见我妈已经站在暖箱旁边,她低头看着那婴儿,伸手触摸了一下,却被暖箱隔断。 “你们很像。”我妈的声音依旧是略有空洞,不过情绪却越发清晰。 我也走到旁边,当然我清楚,我妈说的像,可不是说我们长得像,而是相似的宿命。 “他比我要可怜一些。”我轻叹了一声道。 我妈沉默不语。 低头,我仔细看他的脸。 按道理,他不应该能看到我妈,也不应该像是林友青所说的那样,莫名其妙看一些地方…… 这很显而易见,他看到的和常人看到的不同。 老话都说小孩儿容易看到脏东西,不过那都是因为囟门未曾关闭,神魂纯净的原因。 我用生术已经关闭了他的囟门,他还是能看到,甚至比其它的婴儿更夸张,那就怪异了。 片刻之后,我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囟门位置,还是有一条细细的缝隙。 囟门的确已经被生术关闭,这缝隙却是被我冲撞魂魄之后裂开的缝,无法完全修复。 下意识的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那条裂缝也很明显。 我眉头紧皱起来,一下子也明白这原因了。 当年我在村子里头,应该也是和他一样的,不过有奶奶守着我,加上一直在家里头,还有我妈在外护着,我还能见到什么东西? 就算是有鬼鬼祟祟的脏东西,也不敢进我家的门。 医院却完全不一样。 生老病死,这四个字在医院里头被诠释的淋漓尽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