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兴许还会将此当作巧合,只当是遇到其中能人了!” 张眉寿与祝又樘皆听懂了——这便是有内情的意思了。 “当年我父亲曾收了一位名叫于三的徒弟,此人自幼无父无母,当年是我父亲见他可怜,又有几分天分,才将他收下……可在我父亲患病之时,他却趁机窃走了我家中祖传医书,就此消失无踪了!也是因此事,才使我父亲一病难起,最终愤郁离世。” 谈及往事,夏神医面上仍有怒色。 “当初我家中报了官,可迟迟也未查到此人的下落……近三十年过去了,我本以为此事早已石沉大海了。” 他几乎可以断定,此番对皇上下手之人,即便不是于三,也必然与于三有莫大的干连。 “继晓身边向来不乏能人异士,此人或是暗中投靠了继晓也说不定。”祝又樘推测着说道。 一旁的张眉寿则是简单明了:“若有机会将此人揪出来,必押来交由伯父处置。” 夏神医听得心中怒气稍平。 陈年往事,早已不必他人多言劝慰。这丫头直接说抓人给他,才是最实际的安慰。 说完了正事,祝又樘与张眉寿便未再久呆。 “殿下可想到什么线索了?” 别院中自前厅通往大门的甬道两侧错落有序地栽种着梅树,此时二人并肩行在其中,四下淡淡梅香萦绕。 祝又樘说着:“夏神医所说的那一味药,我隐约有些印象,应是出自父皇近来所服丹药当中。” 因本是无害之物,当初太医们察看丹方时才未察觉到异样。 “至于与之相克之物——”祝又樘道:“或可查一查寿康宫。” “太后?” 张眉寿微有些意外。 “可还记得先前苍老太太与废后传递消息之事了?” 苍老太太之前借的便是每月入寿康宫的便利。 “自然记得。”张眉寿道:“当初只查到寿康宫的一个宫女身上便断了线索了。” 祝又樘点头道:“自孙氏行事败露之后,那人便再没了任何动作,皇祖母那边迟迟也就再没有回音了。” “那借此次之事,说不定便能将人揪出来了。”张眉寿道。 继晓再如何机关算尽,却也不可能在宫中处处都是暗桩。此番动手的,极有可能就是隐藏在寿康宫里的那一个。 “我也是这般想的。” 祝又樘温声道:“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去一趟程大人那里。” “我也一同前去吧。”张眉寿忙道:“说不定能帮上点什么忙。” “已是抢了明太医的活计了,如今竟连仵作的也要抢吗?”祝又樘笑叹了口气。 “这般关头,殿下就别总是顾忌我了。”张眉寿主动握住他的手,道:“咱们早去早回——” 二人便离了别院,朝着京衙而去。 然而此行并无收获。 那在城楼前被暗处的锦衣卫一箭射死的大汉,身上没有其它伤痕,也并不曾中毒,亦或是被人下蛊。 “家里人已经来过了,说是素日里性子极温和的一个人,待邻里也极和善……只是自从去年妻子与人私通被发现悬梁自尽之后,此人就有些一蹶不振了,且开始沉迷饮酒。”书房中,程然说着这一个时辰里得来的线索。 一个时辰前正在同家人吃年夜饭的程大人此时身上还带着些酒气。 祝又樘问:“可验出死前是否曾饮过酒?” “查过了,近两日都不曾沾酒。”程然道:“但长期饮酒者,数日内即便不饮酒,头脑不清醒也是常见的。” 这些家境贫寒之人,吃不起也吃不惯柔酒,而那些烈酒吃过量了本就对脑子有损害。 “况且经历过那等事,心中不平厌世,从而做出过激之举,也是有可能的。” 类似的案子他也不是没审过,有些人犯案,根本不图任何好处,就是蓄意报复世道——而促使男子做出这般过激举动的,十个里至少有三个是因为被戴了绿帽子的,且又戴得人尽皆知。 第911章 谣言四起 当然,这些只是依照目前所得,所做出的最浅显、也是最常见的推断。 见暂时问不出其它有用的线索,祝又樘便道:“若有新的发现,还劳程大人着人告知吾。” 至于哪些地方要细查,譬如此人近来都与何人接触过,去过何处,有无异样言行——这些办案常用的手段,程大人要比他擅长,不用他来特意交代。 程然自是应下,又将祝又樘与张眉寿亲自送了出去。 “依殿下看,此事会是巧合吗?”张眉寿若有所思地问。 祝又樘不置可否:“若是巧合,确实也太过凑巧了……” 除夕之夜,天子御前,当众高呼—— “等程大人再查一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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