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秘密,可下一次,必然会很快再一次来临。 继晓快要出关了。 她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书信。 章拂必须要离开大永昌寺了。 再待下去,其中的危险不必多言。 “阿荔,备纸笔来。” 她想再试着劝一劝。 想告诉他,他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当真可以试着将余下的事情交给她和祝又樘来做。 …… 数日之后,京中降了一场雨。 养心殿外笔直的甬道之上,一名太监握着一把紫竹伞,举过身侧白袍少年的头顶。 二人来至廊下,太监收了伞立在一旁。 少年则进了外殿。 待得了太监通禀,便被请入了内殿之中。 “儿臣给父皇请安。” “坐吧。”昭丰帝语气温和。 “多谢父皇。” “之前叫人送去的那些贡生们的考卷,你可都看完了?”昭丰帝直奔主题。 祝又樘回想了一下,复才点头:“回父皇,两日前已看完了。” 之前父皇叫人挑了此次会试中成绩亮眼的考卷送到了东宫,约有三十份余。 “……朕好似就是两日前叫人送去的?”昭丰帝忽然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偏差。 却见少年人没有迟疑地点了头:“正是。” 昭丰帝遂拿怀疑的眼神看向他:“你都仔细看罢了?” “是。” “那你同朕说说,大致都是哪些人的考卷——” 祝又樘便将那三十人的姓名逐一复述了,甚至还挑了几人加以点评。 “……”昭丰帝听罢之后,默默放下了手中的贡生名册。 很好,几乎是一个没错。 但转念一想,他身为废太子时,看完一册话本子,只消一遍便能倒背如流——太子的博闻强记,这也是随了他。 昭丰帝释怀地笑了笑,问道:“那照你看来,这些人当中,谁最有可能夺得状元之名?” “自古以来,但凡在科举流程之内,除却才学之外,还须看临场发挥与心态是否平稳。此番状元之名会花落谁家,想来还须待殿试之后,才能有分辨,是以儿臣如今亦不敢妄下定论。” “朕问的便是才学。”昭丰帝道:“单论才学,你觉得谁堪配状元之位?” 祝又樘略一沉吟后,道:“儿臣以为,张家大公子张秋池不仅才华斐然,亦有见地,且由其文章窥其心性,更可见性情纯直,胸襟仁厚开阔。” 昭丰帝似笑非笑地点头。 “不错。” 一则,太子这话说得不错。 二则,太子敢不避讳对方是他未来舅兄,仍旧直言赞扬,这份坦荡君子之气,也十分不错。 “到底是诸位大臣们共同商讨之下选出来的头名会元,朕亦十分看好此人。”昭丰帝笑着道。 且自古以来,所谓科举,除却才学之外,向来还需有其它考量。 譬如南北各地取进士名额不同,便有政治权衡在其中。 而这位小仙子的兄长,此前已经连中了解元与会元,若顺利得中状元,那便是连中三元。 这可是不多见的吉利祥瑞之事,他在位这些年还没机会遇到呢……若是也能出一个,对他这个皇帝而言,那也是极有面子的事情。 更何况,对方乃是小仙子的兄长,人长得又俊俏,说不准真是文曲星转世呢——他若不顺从天意将其点为状元,万一惹了上天不悦可如何是好? 这事儿昭丰帝越琢磨越觉得靠谱。 甚至渐渐有一种张家大公子不中状元根本说不过去的感觉。 嗯……这么一想,他总算可以心安理得地让刘福偷偷再去民间给他多下些注了。 毕竟小金库不算充裕,做人不能只指望旁人,他自己也得争气些,为自己多攒些炼丹本不是。 昭丰帝心中有了决定,转而向太子交待道:“且寻了机会去告知张家大公子一声,殿试而已,也不必过于紧张,放宽心态即可。” 又道:“殿试当日,你若无事,亦可去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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