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敢问方才殿下舍命相护的那位小姑娘,是何人?” “舍命相护?”祝又樘品了品这四字,负手笑道:“随手为之罢了,佛家不是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继晓不置可否,却道:“听闻宴真郡主伤势颇重。” 寻常人自不敢这般‘拆台’,可他行走皇室,面见圣上也无需行跪礼,哪怕皇子公主亦向来对他敬重有加,从不敢质疑亵渎。 祝又樘脚下不曾停顿,语气也风轻云淡—— “这世间但凡好看的人和物,总会受到优待,此乃人之常情。” 他拿白净的手指摩挲着袖中的鹿角珠花。 继晓闻言眼中神情一滞,而后缓缓笑道:“贫僧遁入空门已久,倒是丝毫不解风情了。” 而再抬头看向祝又樘的背影之时,那双幽深如墨的眼瞳中却多了一丝晦暗诡秘的探究之色。 …… 张眉箐正在张眉妍的院子里吃点心。 张眉妍看着她,叹了口气。 “二姐为何叹气?”张眉箐不解地问。 “我为咱们姐妹间的烦心事叹气。”张眉妍语气复杂地说道:“三妹此番分明能说得动徐二小姐带咱们同去花会的,却偏偏不愿开这个口,白白浪费这大好机会——她近来与我不睦也就罢了,我不怪她。可四妹你向来同她没有过节,她却也不肯提你一把,这未免有些不顾姐妹情谊了。” 张眉箐低头吃着桂花糕,这才觉出这糕点有些不对味儿了。 她就说二姐怎么忽然会请她来吃点心,原来是为了说三姐的坏话呀。 可她是那种容易被挑拨的女孩子吗? “不去就不去呗,三姐答应我了,待她回来之后会将在花会上的见闻与我详说的。”张眉箐笑嘻嘻地道。 张眉妍听得一噎。 只得干笑道:“四妹,你也太容易满足了些。你如今还小,兴许不知能去一次仁和公主的花会意味着什么。” 她还要再细说之时,却听张眉箐笑着道:“二姐,我吃饱了,就先回去了。” 说着,就站起了身来。 张眉妍连忙道:“四妹,你不多陪我说说话儿吗?” “三姐想必快回来了,我改日再来与二姐说话好了。” 张眉妍:“……” 这臭丫头究竟是真傻还是故意气她? 当着她的面儿一口一个三姐,喊得这么亲近,生怕不知道她跟她三姐亲近似得! 张眉箐假装没看到张眉妍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带着丫鬟自顾离去了。 若不是二姐亲手做的桂花糕是出了名儿的好吃,她才不来呢。 她刚刚偷偷拿帕子包了两块儿,回头给三姐也尝尝。 其实啊,仁和公主的花会,她确实也是想去的。 可父亲跟母亲说了,此事不可提,只因如今大房跟二房关系僵硬,三姐既不带大姐和二姐,那若带了她,等于是让大房有机会借题发挥。 所以,要不去都不去,既不能让二房为难,也省得家中再横生枝节。 张眉妍没能如愿坏倒张眉箐,还赔了亲手做的点心,攒了一肚子气,便去了柳氏那里诉苦。 柳氏听罢冷笑了一声。 “看来如今三房从上到下是都要站在二房那边了。” 倒是他们大房被孤立出来了,这一个多月过去,就连老太太那边始终都没有好脸色。 柳氏越想却不甘,也觉得这段时日已是忍够了。 “大太太。” 一名丫鬟走了进来,压低了声音向柳氏禀道:“听说仁和公主今日的花会上出大事了!” 柳氏听得精神一振,连忙追问出了什么事。 “传言说是西域进贡来的那头狮子从笼子里挣脱了出来,到处伤人……刚好就冲撞到了仁和公主举办花会的园子里,据说连宴真郡主都受了重伤,如今……能否保得住性命还说不定呢。”丫鬟越往后说声音越低。 柳氏震惊之后,不由乐了。 连身份尊贵的宴真郡主都受伤了,那其他小姑娘必然也不可能毫发无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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