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先前只是做了一个梦。 她来不及细想赵斐为什么要闯进来,也来不及细想他出门到底要去哪儿。 她只知道,她的唇灼热得厉害,几乎烫得要化掉了。 陆湘抬手捂住嘴巴。 赵斐居然亲了自己,抑或说,自己居然让赵斐亲了。 明明是发生没多久的事,陆湘却压根记不起这是如何发生的。他吻上来过后,她的脑子就一片空白了,什么都不记得,他是温柔还是蛮横,她都记不清楚了。 唯一记得的,是赵斐丢下那句“老实听萧裕的安排,等我回来。” 怪里怪气的。 什么老实,她什么时候不老实了? 陆湘心里没来由地甜蜜,又没来由地躁动不安。她重新躺下,身上紧紧裹着被子,觉得难堪死了。 在她没醒来之前,赵斐他到底在屋里呆了多久。 陆湘拉开被子,瞅了一眼,自己身上这件肚兜式样宽松,腰间的系绳也松松垮垮的,全靠着脖子这边挂住。 自己那般翻来覆去,岂非什么都叫他看去了? 陆湘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叫人这般看过。 她醒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脸上,他有没有碰过别的地方? 赵斐的手很细腻,手指是冰的,只有掌心带着一点温度,这样的手若是贴上来……不止是唇,陆湘的身上也跟着烫了起来。 她就像是一直被人扔到开水里的青蛙,左右滚动,焦躁不安。 赵斐他到底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识穿了自己的真面目?怎么突然就吻了自己? 想到那个吻……陆湘的心突突跳了起来,从前的记忆如潮水般狂涌而来,那些尘封许久的往事重新浮出水面。 包括看似被遗忘的人。 陆湘打了个冷颤。 她不可以跟赵斐在一起,她不可以跟任何人在一起。 为今之计,她似乎只有尽快回到京城,叫皇帝再给她换一个身份,叫赵斐永远也找不到。 可是皇帝到底要赵斐做什么?赵斐缠绵病榻多年,皇帝封他为越王,还亲自送他登船南下,绝对不是因为疼爱他。 她该远离他,但现在还没到时候。 陆湘想到了什么,起身穿上衣裳,打开门,见萧裕站在院门口,闭着眼睛似乎在打盹。 萧裕日夜守在这里,根本没有躺下休息的时间。 陆湘叹口气,正想退回去,萧裕睁开眼睛:“姑娘起了,可是有什么吩咐?” 陆湘走到院中,“他已经走了?” 萧裕当然明白这个“他”说的是赵斐,低头道:“主子从屋里出来后便即刻出发了。” “他去哪儿?” 萧裕抿唇,没有接话。 “你知道的是吗?” “属下不知。” 陆湘不肯信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之前确实知道一些事,自从主子命属下保护姑娘,之后的事属下的确不清楚了。” 萧裕的话说得真诚,的的确确也是实话。 他知道这趟是来办死差,可他不知道帝陵究竟在什么位置。 陆湘只好作罢,又问:“他要我等他,那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属下不知。”提到这事,萧裕的脸色跟着沉重了起来,“或许主子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事跟万岁爷有关,对吗?” 萧裕愣了一下,没有回答陆湘的问题,只是道:“姑娘,主子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你不必担忧。” 有应对之策了吗? 赵斐临走前,叮嘱她安心呆着,脸上的确挂着他惯常的自得神色。 初识他的时候,陆湘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表情,如今想到那了然于胸的表情,顿时安心了许多。 陆湘知道,更多的话萧裕不会再讲了。 “他要我听你的安排,到底他有什么安排?” “主子要我在行宫里好生保护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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