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与李季安的面,又问了一遍。 窗外阳光微暖,严睿一手端着茶,却始终不曾将茶水送入口中,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屋里的丫鬟婆子。 严睿略显紧张的动作落在李季安的眼底。 李季安手指轻抚茶杯,眼神变得有些玩味。 严家的水,似乎有些深。 王婆子与攀咬未央的小厮已经落了难,丫鬟婆子心惊之下,说辞由原来的言之凿凿,纷纷改成了或许吧,应该是,不敢再胡乱攀扯未央。 未央唆使丫鬟从夏对老夫人下毒,却被严梦雅误服了的事情,从铁证如山,变得扑朔迷离。 至于未央勾引严梦雅夫君顾明轩的丑事,更是变成了两人不过是在廊下说了几句话,未央便狠狠打了顾明轩一巴掌,便大怒拂袖而去的泾渭分明。 严睿悄悄松了一口气。 丫鬟婆子们虽然改了说辞,但此事仍与他没有任何关联,他不过是被刁奴所骗,并不是有意对亲生女儿狠下杀手。 严睿这才抿了一口杯中的水,放下茶杯,对未央道:“乖女的确是被冤枉的。” 未央轻笑。 冤枉? 她自重生再度睁开眼的那一刻起,要的便不仅仅是还自己一个清白。 “严右丞明鉴,这些人虽然洗刷了我的冤屈,但却不愿说出幕后主使是谁。” 未央微微一笑,道:“也罢,我本就不该指望你们这些人的。” “从霜,” 未央唤了一声,从霜侍立听命,未央道:“将我让你准备的人带过来。” 严睿手指微紧。 未央还准备了其他人? 这种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严睿心中微惊,面上略带几分紧张,向窗外廊下的走道张望着。 不多时,从霜带来了两个人进来,一个身着短褐,瞧上去不过十三四岁,像是学徒模样,另一个三十岁出头,着深衣,颇为儒雅。 严睿看了看二人,有些不解,问道:“这两位是?” 未央道:“砒/霜乃是剧毒,怎是那般好买到的?” “若想去药堂抓砒/霜,须有医官开的凭证,凭证一式三份,病人一份,医官一份,药堂各留一份。” 李季安颔首,看了看未央,道:“不错。” “女公子对砒/霜倒是颇为了解。” 一个养在深宅大院中的闺阁女儿,怎会知晓购买砒/霜需要凭证的事情? 未央眸光微暗。 上一世,她被逐出家门,万念俱灰,只想一死了之,便在被送往乡下庄子路上马车停下来休整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偷偷去药堂买砒/霜。 药堂不肯卖她砒/霜,她这才明白,原来死都不是那么好死的。 可惜没过多久,她的马车遭遇劫匪,劫匪不仅劫财,还对她起了心思,她不堪受辱,跳崖自尽。 回想往事,未央眸色微沉。 待她将严睿了结之后,下一个要对付的,便是对她派出劫匪的顾明轩。 未央道:“砒/霜之事关乎我的清白与身家性命,不敢不了解。” 未央将知晓购买砒/霜的事情一句带过,李季安便不再多问,只问被从霜带来的学徒手中可有凭证。 学徒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来。 侍从将凭证捧给李季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