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和卿卿的双重打击下崩溃,不惜露出真身来刺他,逼他穷途末路。 霍临川自认为胜券在握,却不知道。 集团从未有一刻脱出过他的轨道。 而卿卿,早就用那把水果刀和她手心的血,把他从深渊里救出,无论她是否有记忆,都给他最坚固的屏障。 言卿正在不远处的城楼边挥着绣花的小团扇跳台阶,阳光破开云层,照得她明媚灿烂,她抿着水红的唇,不时抽空来看他,又娇又妩媚。 霍云深朝她笑,手指拨通闵敬的电话:“霍临川耐不住了,就是最近,准备好。” 闵敬肃然:“深哥放心,自从你放弃泊伦回国之后,董事会内部有问题的老家伙都露头了,我们的人已经拿到了足够证据,接下来全等你的安排。” 闵特助恨不得天天烧香拜佛,乞求快点脱离这种要死的困境。 从太太的记忆频繁出问题开始,深哥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着,每天晚上等太太睡下,才到了他的工作时间,集团所有死忠的高层齐聚在霍宅的一楼客厅。 深哥把客厅当办公室,夜夜熬到天亮,太阳初升时,他会回楼上,在太太身边睡上一两个小时,再支撑整天,帮她认识世界,给她崭新的恋爱。 闵敬又问:“哥,何医生进展怎么样,那个德国大夫还是没有眉目吗?我们要不要再多拨人手。” “不用,”霍云深很平静,“已经找到了。” 闵敬手机差点掉了,震惊不已:“找到了?!人在哪?到国内了吗?我——” 霍云深淡淡打断:“死了。” 听筒里猛地噤声。 霍云深交代一句“做好你该做的事”,随即挂了电话。 他是昨晚得知死讯的。 那个德国医生的身份确定,就是三年前为卿卿篡改记忆,设下禁制的人。 他在芬兰一个偏僻小镇的医院里被找到,已经昏迷了很久,植物人一样躺着,何医生集结几个圈内顶尖的同行,在尝试刺探他的记忆时,他连挣扎都没有一下,就没了命。 霍云深不算意外。 以霍临川的性格,当年用人做事,一定会断后路,他猜到了,他们最终找到的,不是开不了口的废人,就是死尸。 何医生带着这个消息来见他时,声调是颤的:“我们问不到答案了,唯一知道的人没了。” 他说:“还有霍临川。” 霍临川只要活着,就一定会出现,亲眼来看他丢盔弃甲,看他死。 “霍总你的意思……” 他迎着何医生悚然的脸,淡声道:“不需要去设计假死的方法了,霍临川会替我设计好,他大费周折,不过就是想报复,要我的命,让卿卿在看到我死的那一刻恢复记忆,把她也逼疯,与其我们去乱试,让卿卿承担失败的风险,不如等他的陷阱。” 何医生脸色煞白地追问:“我明白,这个方法的确能准确地让太太恢复,但是在对方的陷阱里,太多不可控的情况了,我们准备的再万全,你也可能会……” “所以,你有一项额外的工作,”他静静说,“如果我发生万一,你洗掉卿卿的记忆,只要让她知道,她以后生活无忧,随心所欲,财产只是个跟她感情一般,喜欢在媒体镜头前假装恩爱的丈夫留下的,她不需要为他的死流一滴眼泪,就够了。” 何医生嘴唇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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