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 他给她擦眼睛:“三年前,你在家门口被云家人强行带走,很快传来空难的消息,我不信,你说过一辈子陪我,不会把我一个人丢下,你明明知道,我除了你一无所有,你走了,就是了断了我的命。” 她用力咬住唇,不想哭出声。 “为什么我都忘了,”她呜咽,“我怎么可以忘。” 像在听着别人的故事,却桩桩件件,都发生在她和霍云深的身上,他背负着全部重担和苦痛,她则一干二净,在隔着山海的地方过太平日子,有追求者,曾考虑未来的婚姻,甚至想过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毫无用处,她只会一次一次的头疼,再否定。 霍云深瞳中积了血色,摩挲她的脸:“但你才是受伤害的人,有人欺负你,篡改了你的记忆,把你变成跟过去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你遭到的苦太多,身体的本能拒绝再一次被改变,所以一直接受不了我的说法,卿卿,是你够坚强,才能走到今天,再想起来。” 言卿手臂挡着眼睛,抽噎说:“我根本没有想起……我一点……一点都记不清……全是模糊的……” 霍云深抱住她:“你相信自己的身份已经够了,其余的我们慢慢来。” 她不想慢。 她只想恢复。 言卿抬头看向何医生,迫切问:“有办法吗?像前两次那样干预行不行?我都配合!” 何医生认可:“之前是在你排斥的情况下取得不了进展,但这次你敞开识海,说不定有效果。” 言卿第三次躺上诊疗床,起初还好,但磁片一贴上,她马上恐惧地摇头。 贴了这个东西,会有她承担不了的剧痛…… 霍云深坐在她身边,把连接器甩开,搂着她护到胸前:“卿卿不怕,我们不做了。” 她艰难描述:“我的印象很碎,我好像……被这样的东西伤过……” 霍云深揽着她的手骨节嶙峋,凸出死白:“我知道,不试了,回家。” 言卿喘了片刻,坚定说:“我能克服,再来一次。” 霍云深反对,抱起她要走。 她抓住床沿,灼灼看他:“我做过的努力太少了,让我再试试,不然……我过不去。” 何医生再次为她连接磁片,霍云深揽过她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她软软蹭了蹭,跟他十指相扣,慢慢闭上眼睛。 言卿眼前一切消失,沉入黑暗,跟着声音的指引尽可能地把自己摊开。 有零星的碎片被掀起,明晃晃划过,少年手上的血,凶戾眉眼,为了她一拳揍上对方的脸,他摘一朵校门外的小粉花偷偷跟着她,在她不注意时,插在她书包的口袋里…… 但转瞬之后,碎片牵连起的无数庞然大物,骤然被闸门锁死,困在后面猛烈地挣扎,撞出钻心的疼。 言卿念着“云深”,齿间溢出忍痛的气音。 霍云深面无血色:“停下!” 何医生也眉头紧皱,放缓进程,多次试验无果后,凝重地选择中止,他严肃说:“以前我没介入到这么深过,所以一直没发觉,太太真正的记忆是受控的。” 霍云深额上青筋隆起:“解释。” “通俗说,她被篡改之后,原本记忆就存放在了潜意识深处,但对方同时以深度催眠的方式对它施加了某道指令,或者说限制,需要达到特定的条件才能恢复。” 他忧虑:“我们没办法得知具体是什么,也不清楚对方究竟是谁,做不了推测,在这种情况下,太太能找到模糊的印象,认识到自己身份,已经非常不容易,是她意志力强,对你感情深刻,才没被彻底锁死,但想要让她真正全部记起来,只能等契机,碰运气。” “另外这件事,最好别跟太太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