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没拦着靳言,默许了那个人通过这种方式关注自己。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书意在这里待了将近半年,从一个连床都下不了的废人逐渐恢复如常。 他永远都忘不了第一次脚踩着地,不用人扶也能稳稳迈步出去时的感受。那瞬间才真正体会到自己有多幸运,体会到以前在他眼里微不足道被随意挥霍的所谓“健康”,到底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东西,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不可追回的东西。 靳言当时在旁边看着他,也红着眼睛说不出话来。他都快记不清多久没见到这样的李书意了,不是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病弱得站也站不住的李书意,是这个挺直着背,身高腿长,气质锋利,从上往下垂眼看人时叫人噤若寒蝉的人,才是他从小熟悉的李书意。 到了十二月,眼见着临近年尾,天气也越来越冷了。李书意现在的治疗虽还没有完全结束,可其实对他已无太多助益。他可以自如行走,但是不能疾跑,上下楼梯时大概也会有些吃力,但这些没办法一蹴而就,只能靠他在以后的日子里,长年累月地慢慢锻炼才有可能彻底恢复。 他跟佟安他们的团队商量了一下,打算在近期回金海。本来都已经嘱咐靳言开始收拾行李了,但是这几天天气实在糟糕透顶,每日都飘着冻雨,路面又湿又滑,风吹起来跟针扎到骨头里似的。靳言的身体最怕这种冷,李书意便打算再缓缓,等天气转好不下雨了再走。 早上吃了早餐,外面还是阴沉沉一片,房间里的暖气很足,靳言被烤得暖呼呼的,走到窗户边开了个缝,用指头感受了一下吹过来的冷风,浑身都打了个激灵,又赶快把窗户关上。天气太冷,李书意都懒得出门去治疗中心了,待在房间里看之前投资的一些项目报告。没一会儿靳言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告诉他白昊晚上要过来,同行的还有白敬跟左铭远。 从白昊回金海到现在,来看靳言的次数也不算少了。只不过都不久待,也不多话,从不会在李书意面前提及白敬,更不会评价他两人的感情,只是每每走时问一句:“李叔,我舅舅托我问你,如果我下回来时,他也跟着一起过来看看你,行吗。” 李书意每次都沉默,白昊也不继续追问,礼貌道别后便离开。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答应便是勉强。他把李书意的态度带回去,有人不管再如何想念,也不敢迈出这一步了。就这样,他们两人差不多三个多月没见面了,信息里的对话更是简单枯燥得像是一连串复制粘贴,任谁看了,也看不出什么浓烈炽热的感情来。 李书意听完靳言的话后还挺意外,不知道这个人怎么突然又要过来了,甚至没像之前一样,还坚持非要得到他的允诺。却也没多问,这里又不是他开的,谁要来,他也没能耐阻拦。 下午三点,白昊在机场还给靳言发了消息,说他们大概八点左右能到,靳言想到要见白昊了,人都跟着兴奋起来。 李书意在一旁看着他,心里总有几分愧疚。 他们刚开始到这里时,那会儿他连上半身都不能自如活动,靳言怕他半夜有事,就买了个小沙发床夜夜都睡在他床边。可再是如何软和的沙发床,人蜷在上面能好受吗。靳言有多喜欢白昊,大概没有人比李书意更清楚,可为了他,靳言也没办法好好跟白昊在一起。李书意后来也提了几次,让他先回金海,都被他态度强硬的拒绝了,还反问李书意:“我生病时你照顾我,怎么不嫌麻烦了!” 李书意给他说得头疼,就彻底随他去了。他后来这么急着想让自己好,也是不愿再耽搁靳言。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后靳言盘腿坐在沙发上拧魔方。他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突然迷上这个东西了,就是玩到现在还没有成功复原过。 房间里的电视机开着,本地新闻频道的女主播略显机械地播报哪个领导又讲话了,哪些领导又开会了,哪里搞了活动谁谁谁出席了…… 靳言也不是真这么关心人家龙潭市,是来这里之后,爱上了这个频道在新闻之后播出的一个叫“百姓帮帮帮”的节目,内容就是记者和一个身份是帮帮专家的人,去解决打电话来求助的百姓家里的闹心事。 比如有两个广场舞老太太带着一帮老姐妹打架表面上看是为了争场地实则是爱上了同一个老头;通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