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容温接过,亲自递给樱晓,“拿好。等清军到来,与额驸他们内外夹击,解了归化城之围后,我遣人送你返京回家去。我记得入蒙之前你说过,你嫂子怀孕了。你现在赶回去,说不定还能亲眼看着你侄儿出生。” 柳暗花明,劫后余生,樱晓抱着包袱与簪子,不敢置信痛哭出声,“公主!” 察哈尔比樱晓还要不敢置信,气得不顾体统,大叫起来,“公主,这等背主之人,放不得!况且,她说不知下药之事,难道就真不知了。恶人心毒,怎可轻信。若今日放了她,来日公主子嗣受损,属下无法向台吉、向郡王府上上下下交代!” “我说放。”容温强硬道,“扶雪,你先把樱晓带下去安置。” 扶雪搀扶起樱晓,两人用往外走。察哈尔拔刀阻拦,扶雪眼明手快拉了心不在焉的樱晓一把,才使她免于成为刀下亡魂的厄运,挡在樱晓面前,梗起脖子呵斥道,“奴才是为公主办事的,将军若要阻拦,那便把奴才一起杀了。” “糊涂!”察哈尔怒呵,冷下脸,杀意毕露,面上有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复杂。 眼看他握刀的手攥紧,在他做出下一个动作之前,屋内突然炸开一声大吼,“住手!” 樱晓吼完,忽然转身再次‘啪嗒’一声,跪在容温面前,长稽而下,面色比先前,冷静平和许多。 “公主,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您是个好主子,我却不是个好奴才。事到如今,奴才也没脸再连累你。”樱晓攥紧装日永琴书簪的锦盒,苦笑道,“奴才也想活,但不用公主为难。” 樱晓闭目沉沉呼吸一口,扭头,一字一顿对察哈尔道,“将军,清军在乌兰木通。” - 扶雪与樱晓的身影,已彻底消失在屋前。 察哈尔仍握刀立于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容温把茶盏放回桌上,叹息一声,出言提醒,“清军被引去乌兰木通,这么大的消息,将军不用赶紧派人去西城门通报?” “用的,用的!”察哈尔呆呆的,顺势往外走了两步,又倒了回来,摸着后脑勺试探问道,“公主方才,是在做戏?你如何确定,樱晓一定知道清军去向?” “慢慢猜的。”容温垂头苦笑,声音恍惚,“她自幼时到我身边起,便是冲动暴躁的性子,藏不住事,怎么说都说不听。这次能憋着坏,算计把我卖给魏昇,已算长进了。至于后来以身为饵,故在大青山布下疑阵,不让你们寻到我,那便更是了不得。” 怨恨总比教导与宽容,更能磨砺人。 察哈尔讪讪,“……就这,你还夸她?” 容温捧过茶盏,轻笑起来,“我不是夸她,是实话实说。她恨极了我,欲除之而后快。将军,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察哈尔有点不耐烦容温说话弯弯绕绕,但他刚才已经在容温面前动了一回刀,可不敢再放肆,只能耐下性子,“公主请讲。” “如果你心底怨恨一人,费尽心机布置杀机,最终却付诸东流。人没杀死,反而落入那人手,被关起来,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你作何反应。” 这不就是让他自行带入樱晓,察哈尔偷睨容温过后,一板一眼道,“真倒霉。” 容温了然,莞尔道,“将军说实话,不怪你。” “行吧,公主你说的。”察哈尔摸摸头,不好意思咧嘴一笑,“乍然被关进去时,肯定对计划失败懊恼不已,气得骂她娘。骂完冷静下来,八成会想方设法再见她一面,以命相搏也要设法弄死她……” 察哈尔话说到一半,忽然一拍脑门,似有所悟,“不对,这樱晓被关了三天,照旧该吃吃该喝喝,不哭不闹不求饶。就算之前被带上见了你,除了怒责,也无其他不轨举动,这是为何……” “自然是因为,她笃定就算她杀不了我,我也活不长。”容温凝向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应是她接触魏昇时,无意探听到了有关清军被引去乌兰木通,归化城必破的消息。” 察哈尔明白了,但又再次糊涂了,“既然如此,在把你卖给魏昇后,她为何还要跑去大青山设计拖延时间?” 反正不论早晚,容温都要死的。 樱晓又不可能提前得知容温能侥幸自己跑掉。 “恨极了吧。”容温笑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