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耐下性子重复道,“喝。” 容温别开眼,虚张声势道,“不用……我胆子大点就是。” 班第盯着那一张一合的樱唇,喉结迅速滚动几下。一把甩开酒囊,带着一身火气扑了过去,压在她耳边低声道,“言而有信。” 不等容温回应,唇上便被堵住了。 油灯黯淡,人影错叠,一切似乎很顺理成章。 但到最后关头,容温忽然猛力拽住班第落在自己颈上的墨发,犹如拽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干巴巴道,“额驸……五哥我想喝酒了!” “……”班第磨牙,借着毡包套脑筛过的清冷月色,轻而易举发现姑娘眼角强忍的莹润水光,心头一软,再次把酒囊勾了过来。 容温爬起来,接过,二话不说‘吨吨吨’给自己灌了几口,大有把一醉方休的架势。 班第无奈把酒囊夺了回来,发现自己指头也不易察觉的在发颤。 沉默一瞬,干脆扬脖把余下的酒全灌进了肚子里。 班第扔开酒囊,把人拉到跟前对视,大手笨拙抚上姑娘纤弱的背部。 那双灰眸欢意爱浓,盛如繁星,掩下所有欲|望,柔光浮掠,似安抚又似蛊惑,“殿下别怕,信我?” 浓重的驼奶酒味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一时倒也分不清是谁身上的。 容温说不清自己是被酒意熏晕了脑袋,还是被他蛊惑了。 愣了片刻后,竟主动直起身子,极轻的吻了吻那双盛满诚挚爱意的灰眸,认真点头,付予信任,“嗯!” 很快,容温便为被男色蛊惑,做出的草率决定后悔了。 ——是这般的。 爱意情浓时,只差临门一脚时。 班第忽然顿住,抱住容温翻了个身,让容温趴在自己身上,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容温脑子被酒意熏得迷迷糊糊,隐约觉得班第‘传授’的减痛法子,与大婚前宫中嬷嬷教导她的背道而驰。 将信将疑质疑道,“你……真的会?” 如果对男人来说——‘不行’是奇耻大辱;那‘不会’怎么着也算个奇耻小辱了。 班第事事拔尖,傲视草原各方勇猛儿郎,怎容得了在房事上,被一个姑娘家如此看轻,沉声道,“我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草原上规矩散漫,对待男女之事也较为外放。 王公贵族几乎都豢|养着帐中女奴,碰上气氛当好之时,**他也是见过的。 只不过他从前对这些事没起心思,并未留心过,只隐约记得些散乱场景…… 他根据这些场景推测——也许,换个位置,由女子主导,女子便不会疼? 反正他从来没听过那个在上面的男人嚷疼的。 容温见班第如此笃定,信心十足,稀里糊涂便信了。 按他说的,心里鼓鼓劲儿,自己往下…… 片刻之后,容温低叫一声,疼得背脊发麻,酒意霎时醒了。忍了忍,没忍住,歪在班第怀里“呜呜呜”一直哭。 班第也疼…… 不止疼,还躁。 但见容温哭成这样,他早就慌了,一腔绮思散得无影无踪,顾不上还未成的事儿,大手胡乱抹了把晕陶陶的脸。翻身搂着人坐起来,拨开容温乱糟糟的乌发,沉声追问,“哪里疼?” 自他认识容温起,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真情实感的哭出声。 先前连被皇帝舍弃都没见她哭过,倒是他给她正骨那次,见她‘呜咽’过两声。 班第推断,她定是疼得很。 大手毫不犹豫要去‘探’容温伤处,结果被容温一巴掌糊开。小猫亮爪子似的,一边哭得打嗝,一边报复心极强的连连拍了他手好几下。 班第隐隐听她哭声之下,好像在嘟囔什么,凑近一听,正好听见她愤怒道,“这猪……这猪也太不会跑了呜呜呜!” 紧接着,还有一句,“我再信你我就是猪!” “………………” 两人这一夜,过得可谓兵荒马乱。 外边晨起军号响起时,假寐的班第第一时间睁开了眼,下意识垂眸,发现怀里的一双眼哭成两只红桃子的容温也醒了。 四目相对,班第尴尬的移开眼,早起的嗓音嘶哑得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殷切,“殿下再睡片刻,待大军开拔了我再来唤你?” 现在只是晨起号,大军得用过晨食后才会开拔继续向漠北行进,满打满算,怎么也还得小半个时辰。 “不。”容温绷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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